分支结局(一)
作者:烧鸡就蒜      更新:2024-05-14 23:27      字数:1963
  付栩祈醒了过来,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呼吸也不顺畅,她没死掉?刚才秦宸夜下手好狠……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也许继续待在他身边是件危险的事。
  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付栩祈有点夜盲,摸着打开了床头灯,顿时吓的手脚冰冷。
  水果刀只有刀柄在被秦宸夜攥着,而刀身……已经完全扎穿了他的胸口。
  付栩祈披了件睡衣跌跌撞撞的爬下楼,她没有手机,而她也不敢找他的手机……秦宸夜……他还活着吗?
  她语无伦次的和物业借电话打了救护车,还报了警,因为她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被怀疑杀人。
  医院好冷,怎么又来了呢?
  她也给自己挂了个急诊,排队时又给秦奶奶打了个电话,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又晕倒了。
  是啊,她晕血,今晚的一切都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我没有病!我不去精神病院!”
  付栩祈是被一阵歇斯底里吵醒的,整个人头疼欲裂,隐隐约约看到了秦奶奶踹了一脚秦宸夜,他痛苦的捂住胸口,血从纱布里渗了出来,一向疼爱孙子的秦爷爷也没有拉他起来,“不去也得去,你没有病能三番两次对栩祈动手?没进监狱就不错了!”
  她用手肘撑住身体努力坐起来,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有激动有心疼……还有疯狂。
  “小祈!救救我!我是不是没有病!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不要和你分开!”秦宸夜癫狂的伸着胳膊想去碰付栩祈,被秦爷爷又是一脚。
  秦奶奶拿出电话,“再不滚我就报警了,我给栩祈找个好律师把你关个几十年,死牢里去吧!”
  秦奶奶是真的火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两个孩子,孩子人到中年就没了,而留下的孙子还在折磨孙女,可怜的孙女的人生早早的就被毁了,她两个孩子一样疼爱,但绝对不能纵容孙子这样下去,短短一年,她就看着小姑娘进了四趟医院,人都憔悴了。
  “我也觉得,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付栩祈说话的声音哑极了,“我害怕你了。”
  秦奶奶在旁边抹眼泪,让秦爷爷把绝望的秦宸夜拖出了病房,他那刀没伤到心脏,就是扎穿了皮肉失血过多,而付栩祈被他掐的眼睛差点失明,看什么都特别昏暗。
  “不要丢下我……没了小祈……我不如死在这里……”
  秦宸夜的声音越来越远,付栩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看不想,泪又落了下来。
  “栩祈,以后奶奶就只有你一个孙女了,”秦奶奶拉着她的手,“咱们以后好好过,把这些事都忘掉吧。”
  秦宸夜是住在省会最好的精神病院的,但是因为医生判断他的躁狂症很严重,所以去了隔离病区,不许有家人陪床那种,他求死不能。日日盼着付栩祈来看他,结果等来了江佑。
  他第一句就问他,付栩祈还好吗?
  她很好,身体养的不错,秦奶奶撺掇着给她相亲了。
  江佑是替付栩祈来的,从那天起秦家真的当没有秦宸夜这号人物,除了按时交的住院费没一个人去看过他,有天付栩祈给他打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替她去看一眼秦宸夜,顺便让他断了念想,好好的调整心态。
  江佑自然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和秦宸夜也是很多年的交情,可两人通常都是以陌生亲戚这样相处的,不咸不淡。他为付栩祈感到不值,但确实,到时候心理评估良好秦宸夜肯定是要出院的,不让他继续幻想才不会让付栩祈感到困扰。
  秦宸夜一身病号服,整个人极其颓废,而手背上全是针孔。
  听到她相亲的那一刻,秦宸夜突然阴森森的笑着,然后抱着头哭了,很快又笑的大声,
  “付栩祈她是我的,她十七那年就答应嫁给我了!除了我,她还能嫁给谁?那个人能不能去死啊!”
  医生赶紧把他摁住了打了一针镇定剂。
  江佑倒吸一口冷气,付栩祈她那个说话轻轻柔柔的女生是怎么忍受这种魔鬼这么多年的,想起烤串那天他阴恻恻的话就知道为什么秦奶奶对他是那种态度了。
  秦宸夜刚住院时是沉默寡言的,不配合医生的测试,但也不会惹是生非,除了身体检查能证明他确实精神异常外并没有发作过什么,预计他再过半年就可以出院了,结果这一次又被医院重点管控起来了。
  但奇怪的是,秦宸夜也开始配合起治疗和问诊,每次的答案和检查都无懈可击,让医生也无可奈何,公立医院床位永远是紧张的,于是就联系了家人把他接回家观察。
  那是个雨天,他终于离开了那个牢笼,栅栏门外,只有秦爷爷和江佑。
  他要忍住,秦宸夜努力咬牙不去问付栩祈怎么样了,因为他知道一旦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就会失控,他不想再进去一次。
  但秦爷爷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也不问他的情况,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坐了高铁回家,江佑先把秦爷爷送回了宅子,才问秦宸夜去哪里。
  老房子是他们开始的地方,也是他毁了她的地方。
  新房子有他们最甜的时光,甚至都不敢仔细回想。
  去老房子吧。
  他想看看她,他拍的照片都在那边的电脑里,他对她的那些执念也都在书架上。
  下车时江佑递给他一封信,字迹很明显是付栩祈的。
  “哥,你俩就到这里吧。”
  江佑在感情上玩的花,但他也懂真爱不会这样疯狂且伤人,劝了他一句,也是为付栩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