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她见过他之后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动情，说她故意穿着情趣内衣去医院做实验，说她用靳则周当作探索未知的工具。
  不可否认，她确确实实带着目的接近了靳则周。
  靳则周看着一向花言巧语的人现在哑口无言地站在他面前，还是想试探一样地再问一遍。
  “是真的吗？”他站起身，靠近明桑。
  女生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和自己是一个味道。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试一试。”明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因为长久盯着电脑屏幕泛起血丝的眼睛。
  “而且你当时也没有一直拒绝，我以为你也是想试一试的。”明桑无措的抓住浴巾下摆。
  现在的靳则周她从来没有见过，比第一次见更淡漠的眼神，太过伤人，她想伸手捂住这双眼睛。
  靳则周本来就复杂的眼神，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如坠冰窟。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是想和你上床。”靳则周手指扣住椅子扶手，指尖用力的发白，嗓音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因为你没有喜欢上我，所以你觉得我也是这样的，”
  “不是”明桑反驳他，伸手拉他袖子，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泪水，跟着动作落在他白色衣服上，“我确实没有想过你会短暂的时间喜欢上我，所以我想先上床也行。”
  灼热的泪水打湿衣服，传到靳则周身上，眨眼间变得冰凉，他艰难地闭上眼。
  不知道还用什么语气说话，“你现在目的达到了，你可以像她说的找别人试试。”
  明桑看他转身就要出去，本能地抱住他腰腹，声音因为埋在他身上有些瓮里瓮气，“我没有想过找别人，我只是…太好奇了。”
  “对不起，靳则周。”明桑哽咽着，泪像止不住一样蹭到他身上，妄图让他转过身抱抱自己。
  “我知道我一开始不对，我以后没有目的了呜呜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靳则周转过身，看着她泪水糊了满脸，头发还没干披在肩膀上，忍住想搂住女生给她取暖的动作。
  “你喜欢我吗？”他弯下腰认真地看着她眼睛。
  “喜欢，我这次是真的，你别不信我…”明桑着急地抓住他袖口，生怕眼前人走掉。
  “我应该相信你吗。”靳则周皱眉看着她，从在寺庙开始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以为她是炽热真诚的，现在却告诉他这都是假的，都是有目的的。
  他心头一团乱麻，想从里面揪出口子又再次失败，握住她肩膀又蜷缩回手，轻声开口，“睡觉吧。”
  明桑看着他转身出了书房下楼，大步不停，一直到耳边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才缓缓蹲下小声啜泣。
  不用大声，没有人听就不需要大声。
  她错了，她自以为是地带着目的来，她也不相信短暂地被喜欢，她以为靳则周这样冷静的人不会喜欢谁。
  肩膀他残留的温度好像还在，就像她现在深刻感受到被靳则周迫切炽热的质问烫伤。
  ————
  雨停了。
  靳则周坐在小区亭台的椅子上，看着雨一点一点变小。
  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有些僵硬的腿，夜间有风吹动了亭台四角的铃铛。
  靳则周被吸引目光，突然想起玄门寺每个殿的四角也有这样的铃铛。
  玄门寺，靳则周不可避免的想到明桑。
  刚下过雨，月明星稀。
  她抽到的那支自己小时候写的签文，“月明星稀，疑是贵人来。”
  靳则周认输一样地叹了口气往回走，人应该睡着了，省的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靳则周以为自己看错了，门口蹲着个身影，披着不伦不类的西装外套。
  大步跑过去把人抱起来，靳则周看清女生的表情，眼睛哭的红肿，嘴唇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的有些发白。
  里面只有浴巾，身上皮肤凉得冰手，靳则周着急慌乱地开门，把人抱进去。
  被抱起来惊醒，明桑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又要哭出来。
  “你去哪了，我想找你结果出来门就关上了，我不知道密码也找不到你…还下着雨。”
  哭多了声音都是颤着的。
  靳则周心口胀着，把人搂紧些，压着嗓音问，“下着雨还出来？”
  “我想找你…”
  女生声音软着，或许是哭得没力气了。
  靳则周没心思骂她，摸着额头有些烫，把人放在床上，找出感冒冲剂泡了喂着她喝完。
  把湿了的浴巾脱了，人塞进被子里。
  明桑看他崩紧的下颌线和抿直的嘴唇，有些发怵，拉住他裤子不肯松手，“你也躺下。”
  靳则周看她脸上泪痕没干的样子，好不可怜，还是脱了衣服躺在她旁边。
  两个为了躲雨的人最后都淋了一身雨，心力交瘁了一晚上最后躺在了这张床上。
  刚躺下，身边的人就滚了过来，额头和身体有些发烫，脚还是那么凉。
  身体软软的滑进自己怀里，靳则周没推开，只是任由她抱着。
  女生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刚开始还安静地让靳则周以为她睡着了。
  没一会怀里整个人都开始颤，温热的东西都沾在胸口，靳则周还是不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明桑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靳则周，我们…是要分手了吗？”-
  —
  好难过自己也想哭了
  再嚎一遍有人吗你们好高冷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