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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心兮 更新:2024-05-14 18:42 字数:2088
送走了来找教授进行访谈的程谚,林净站在店面外,费了一番心力才使快速跳动的脉搏平稳下来。
她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和方佳安联系。
「发生什么事让我们大忙人林净打电话来了?」方佳安在林净回国后的日子里一直和她保持联系着,也知晓她留在国内发展的打算。
林净说,话音有些颤抖:「我遇到程谚了。」不论重新回顾今日的遭遇几次,她始终感到不踏实,彷彿一切都是场梦。
方佳安讶异的张开嘴,向电话的一端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怕是我没听清。」
「我在s大遇到程谚了。」林净重复说道,紧接着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描述起他们相遇的过程。
方佳安听完后,久久未回过神来,不禁感叹:「缘分的巧妙安排。」话音一落,她抬头,恰巧与在远处朝她挥着手的程挚四目相对。方佳安赶紧抬起空间的左手,比向高举在耳边的手机,表示自己正忙碌。
林净轻轻的应了声。
「我待会和程挚有约,再帮你打听程谚的事情。」方佳安见在停车场等着她的程挚长腿向前一迈,打算穿越人行道来找她,深知这通电话不能让程挚知晓的她慌张的向电话另一头的林净说道。
在得到林净的回覆后,她随即掛断通话,而程挚也在这时来到她面前。
「忙完了?我快饿扁了。」程挚一双大掌搭在平坦的腹上,说道。
方佳安想到待会要套话,难得好声好气的回答他:「专题组长突然有事找,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很快就处理完了。」
「行,去吃饭。」
在人满为患的饭馆里,程挚端着冒热气的食物,凭藉身高优势安全的将两人的餐点护送到座位上。
「光是一张证照就要把我的命给折腾没了。」连着好几个月熬夜备考,让他消瘦许多,眼下的黑青更是加深,他忍不住抱怨:「再继续念硕班我一定吃不消。」
对于他的话方佳安感同身受,她虽然不需要考取专业证照,但策展足以让焦头烂额她,忙得像颗不停打转的陀螺。和程挚吃上一顿饭是近期为数不多的放松机会。
方佳安喝了口开水润喉后,说:「我们都写不出论文毕业的,你别想不开。」
程挚「嘁」了声。突然想起前几日从意外联系上的高中同学那听见的消息,他开口问道:「林净回国了?」
自从林净和他们俩不告而别后,群组便毫无动静。
程挚再怎么不懂眼色也明白林净是狠下心想和程谚断了关係,而自己不过是倒楣受牵连罢了。因此,他也识相的不再往群里丢消息,仅偶尔向方佳安打探她的状况。
「她回来念法研所。」
见他并未有接话的意思,她戳着白瓷盘里的麵条,看似随意的开啟新的话题:「程谚最近过得怎么样?」
程挚正专注咬着手里的披萨,没有细想她突然关心的原因,如实说道:「以他的成绩研究所老早就有着落,年初就能毕业。」
「但他最近都在忙专栏的事情。」
方佳安挑眉,问:「专栏?」
将口中的食物大口吞下,他解释:「嗯,a大有个人文网站,程谚是採访者,每个月得產出一篇人物访谈或科普文章。」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程挚点开他与程谚的聊天纪录翻看,「他这个月准备访谈s大语言所的教授。」
闻言,方佳安静默了会,在心中感叹林净和程谚两人的孽缘。
程挚这才察觉方佳安异状,他停下拿着汤匙准备攻略浓汤的手,瞇起那双细长的眼,啟唇:「不对劲,你怎么会突然问起程谚的事情?」
方佳安惊觉不妙,以为程挚发现了她是替林净询问,才想着找个理由随意搪塞。
哪知程挚这个傻子笑得开怀,「你该不会是喜欢程谚吧?我拿我的前途保证,你绝对没机会的,他到现在还喜欢着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程挚巴不得咬断舌头,暗骂自己多话,不该说的事差点说溜嘴。
可惜对方是不好蒙混的方佳安,她举起手中锐利的叉子,一副程挚不从实招来便要对他行酷刑的模样。
程挚思忖着和方佳安说实情似乎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于是心虚的摸着鼻头,说道:「我以为你看得出来。」
方佳安露出不解的表情。
「程谚高三那年喜欢林净,他本来打算和林净一起上了a大后再告白,哪知道……。」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就算他不说,相信方佳安也心知肚明后来的两人形同陌路。
听见程挚的话,她瞪大双眼,感到不可置信。叉子落在盘中,发出吭啷声响,她急切的抓紧程挚的手臂,问及:「你说程谚喜欢谁?」
「林净呀,他喜欢林净。」程挚一双眼来回扫视她,彷彿问话的她是个傻缺。
松开了手,方佳安眉头聚拢。她分明记得林净说过,程谚亲口承认自己喜欢韩芷茵,莫非程谚是个渣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到底是没把林净的事情和内心的想法向程挚吐露,她仅点头表示了然。
在租处前和程挚道别,方佳安独自等待电梯的同时,一双手也并未间着,她在手机的小键盘上敲敲打打,输入框里的字句删删减减,直到电梯「叮」一声,抵达大厅,她仍是没编辑好一条讯息。
准备进家门时,她深吸了口气,选择用直接了当的方式询问林净,「你还喜欢程谚吗?」
方佳安并不期望林净会有所回应,但她希望林净这回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因此,送出短信后,她便离开了对话。
另一端收到消息的林净看着「程谚」两字发愣。好一段时间后,她将手机压至枕头下,并不打算回覆。
她侧过身子,半张脸埋至松软舒适的枕巾里头。方佳安的疑问无疑再次使她感到心烦意乱,彷彿胸口有块沉重的石子压得她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