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作者:童心亦晚      更新:2021-02-24 04:37      字数:4155
  也许洛士莲自己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个被她叫做“蔚琛哥哥”的男人,掳走了芳心。
  那时,洛士安亲口告诉洛士莲,你要结婚了,和林家的三少爷。
  洛士莲高兴的不知所以,当即就去母亲的灵位前,告诉母亲自己要嫁给心上人了,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家庭,让林蔚琛幸福,更让他们未来的孩子幸福。
  可怀揣着如此憧憬的洛士莲,却怎么也没想到,婚后的林蔚琛是那样的沉默寡言,对待她的热情远不如他们年少时来的多。
  洛士莲即便很气馁,却依旧是坚定决心要加倍努力的学做一个好妻子。
  她的心脏不好,这似乎是洛家的遗传,所以她不能太操劳,否则一旦心脏病发,极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可即便如此,她也认真的学习厨艺,学习煲汤,每天对林蔚琛的生活起居,亲力亲为。
  守得云开见月明,洛士莲的真心换来了林蔚琛的疼爱。
  林蔚琛本来就是拿她当成一个小妹妹,以前就知道她身体不好,所以对她呵护有加。可这样强迫而来的婚姻,无疑是令林蔚琛憎恨不已,所以他才把心里的那份郁闷和压抑转嫁给了洛士莲。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林蔚琛慢慢看到了洛士莲的好,更慢慢开始尝试埋葬对梁雨桐的爱。
  可也就在林蔚琛和洛士莲的关系处于破冰阶段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得知了当年洪燕被绑架的真相。
  那便是林尚荣为借助洛家堂的势力谈成一宗大生意,故意找人绑架洪燕,逼迫林蔚琛娶了洛士莲。甚至,林蔚琛还认为这件事是洛士安和林尚荣的联手,为的也是逼他们结婚。
  林蔚琛对洛士莲的感情,急转而下。
  他开始终日买醉,惶惶终日,也就是在这期间,他发现林劲业一直在骚扰梁雨桐。可梁雨桐为了不打扰自己的生活,独自一人苦苦周旋。
  眼看自己真正爱的女人如此委屈煎熬,林蔚琛的理智统统崩塌了!
  他跨过了道德的底线,在婚内和梁雨桐发生了关系。
  事后,两个深爱彼此的人都十分后悔,觉得这样的行为对无辜的洛士莲来说,太残忍了,也太不人道了。
  所以,两人决定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梁雨桐会去国外深造,以后不再回到海安。
  林蔚琛心中万般不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更是让他无法面对以后的生活,但是,他还是同意了,同意让梁雨桐离开。
  可他们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这一夜竟然种下了果实。
  梁雨桐欣喜不已,她觉得上天待她不薄,让她可以生下她心爱的男人的孩子。而林蔚琛得知了以后,也是初尝生为人父的喜悦。
  但唯一的问题,他是有妇之夫啊。
  林蔚琛和梁雨桐爱情里最大的喜悦,变成了最大的悲哀。
  思前想后,林蔚琛决定和洛士莲坦白,然后抛弃一切,带着洪燕和梁雨桐远走高飞,不再过问这些纷争。
  然而,事情还没有得以说出口,本来正在家中给林蔚琛准备晚餐的洛士莲,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短信,里面声称她的丈夫在陪别的女人做产检。
  洛士莲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果真看到了林蔚琛正在深情的抚摸梁雨桐的肚子。
  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丈夫的爱,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他的心里没有自己。
  为此,洛士莲的心受到重创,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医院,奔跑的过程里,她觉得心脏越发不舒服,结果精神恍惚之下被迎面而来的小货车撞飞数米之远,当场死亡。
  ……
  白星尔听着梁雨桐诉说着这段悲伤不已的往事,两行清泪早已经悄然滑过脸颊。
  她真的无法想象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这不仅仅是林蔚琛和洛士莲的天人永隔,更是梁雨桐和林蔚琛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白星尔不知道的是,梁雨桐篡改了一部分事实,那就是她腹中之子的死亡真相。
  梁雨桐告诉她,她是因为洛士莲的死,心中羞愧不已,患上先兆性流产,所以孩子不满三个月就自然流产了。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情况是,林蔚琛在得知洛士莲出了车祸之后,火速离开医院,留下了梁雨桐一个人。
  梁雨桐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洪燕,喝下了林尚荣故意下药的补汤,顿时小腹坠痛,血流不止。
  等再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药性实在是太猛烈,不仅孩子没保住,而且梁雨桐大出血,必须把子宫摘掉保命。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洛士莲结婚时的样子。”梁雨桐哽咽着说,“她长得很甜美,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有两颗小虎牙。她真的……真的是个好女孩。”
  说完,梁雨桐掩面哭泣。
  这么多年,她和林蔚琛一直活在自责里。可是,她又总是在想起洛士莲的时候,想起她那才满两个月的孩子……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不让她和孩子一起去死?
  白星尔轻轻的把梁雨桐抱进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都过去了。洛女士那么爱三少爷,绝对不希望你们这么多年都在为她而自苦。”
  梁雨桐哭声更大,依旧无法释怀。
  洛士莲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所以在刚和林蔚琛结婚的时候,就悄悄的立好了遗嘱。明确表明她在洛家堂的席位、权力、财产,统统归到林蔚琛的名下。
  这也是林蔚琛能号令洛家堂的人的原因,因为洛家堂的人明白,他们信奉的不是林蔚琛,而是他们洛家唯一的大小姐。
  而当林蔚琛看到这份遗嘱的时候,洛士安也告诉了他,洛家并未和林尚荣联手绑架洪燕,相反,是林尚荣以他和洛士莲的婚约作为要挟,逼迫洛士安出面帮助林氏完成那笔大宗买卖。
  林蔚琛得知真相,难掩巨大悲恸,跪地痛哭,在洛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誓要为洛士莲守丧十年。
  “这是孽。”梁雨桐哭着说,“都是孽,是要还的!”
  白星尔流泪不语,不禁想到了她和林蕴初。
  ……
  凌晨一点,白星尔孑然坐在窗前,因为心中的震撼太大而无法入眠。
  她越发明白为什么林蕴初那时想要和自己分开,因为林蔚琛的悲剧摆在面前,他无法当做看不见。
  可即便如此,白星尔也并不感到害怕,令她唯一担心的是,她和林蕴初的爱走到后面,会伤了彼此。
  想到这一点,再想到今天林蕴初对洛允辙的妥协,她觉得心口像是被压着一块儿千斤重的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好想见见林蕴初,听听他的声音,亲口告诉他:我们都不要怕,不到了最后一步,谁也不要放弃谁。
  白星尔吸吸鼻子,快速抓起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几点了,直接给林蕴初打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电话的忙音只响了一下,随后听筒里就传来了他的声音:“小尔。”
  白星尔快速抿住了颤抖的嘴唇,沉默了好久,才问:“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林蕴初不语。
  “你是不是又开始退缩了?”白星尔又问,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蕴初依旧不语。
  白星尔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说:“我现在要见你。”
  话音一落,听筒那边传来了“咔嚓”声,然后只听林蕴初道:“听话,别使小性子。”
  “我和你说过,别拿我当孩子。”白星尔倔强的说着,就要去换衣服。
  林蕴初听出了她动作的声音,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说:“你拉开窗帘,往外看看。”
  白星尔一愣,随后照着他的话去做,结果就看到那院子的铁栅栏外的一车一人。
  林蕴初举着手机,看到窗边那瘦弱的人,真不知道他要如何做,才能保她毫发无损?
  而白星尔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直接泪崩,哭出了声音,惹得他心如刀绞。
  “别哭。”林蕴初说,“你一哭,我的心就乱了。”
  白星尔胡乱的抹了把眼泪,然后就说:“我现在出去,你等着我。”
  “别出来。”林蕴初立刻阻止,并且在心底叹了口气,“外面冷,你的脚也不方便。你就站在这里,我可以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可我看不清楚你。”她说,“只有离你很近的时候,我才能安心。”
  林蕴初一笑,又道:“傻瓜,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既然如此,你就要学会掌控自己的心。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有使自己安心的能力。”
  白星尔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那你会帮我练就这样的能力吗?”
  “我会,当然会。”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林蕴初蹙眉,对于她要说的话,心里很清楚,所以他选择先问她:“小尔,如果我需要你经历漫长的等待,你还愿意吗?”
  白星尔想了那么一瞬,随后坚定道:“如果等待的尽头是你,我义无反顾。”
  林蕴初温柔的笑了,然后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不会放弃我们的感情。”
  ……
  日子过得时快时慢,好像是失去了时间应有的概念。
  白星尔在京悦府住下,并且通过这几天的时间,她接受了萧清给安排的那位泰国大师的按摩治疗,脚伤已经恢复。
  而林蕴初那边,他每天都会和她说晚安,除此之外,两个人变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次的深夜交谈,白星尔可以无比肯定她和林蕴初的爱情更加稳固牢靠了,即便不见面,也都知道自己在彼此心里占领着最重要的位置。
  与此同时,她也在密切观察新闻动态。
  林劲业那则丑闻的热度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何蔓以前在国外上学时的混乱生活。
  有一些她的不雅照在网上快速流传开来,虽说天策传媒在进行补救,可这事对何蔓的名誉和名声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可以与何蔓这则新闻争夺热门位置的,还有媒体含沙射影指出萧清为了生意,曾经做过香港一个帮派大佬的情妇。
  凡此种种,无一例外的在表明一件事,那就是萧清和何蔓的战争已经拉响,至于谁胜谁负,还不能确定。
  ……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天鲲年会在今天召开。
  白星尔穿了一条淡粉色的蓬蓬裙,宛如俏皮的小精灵,一和洛允辙下了车子,就顿时吸引了其他的人的注意。
  “带你出来,真是长脸啊。”洛允辙笑着说,箍紧了白星尔挽着他手臂的手。
  她微微一笑,冲着向她点头颔首问候的陌生人,一一给予礼貌的回应,并说:“我看,是大家好奇洛少堂主怎么又换女伴了吧。”
  这话听得洛允辙哭笑不得,忙说:“星星,你可别告诉我,你也相信那些花边新闻啊!”
  白星尔对此笑而不语,和他一同进入了宴会大厅。
  最先入目而至的,就是林蕴初和萧清这一对璧人正手挽着手在和天鲲的一些高层交谈。
  白星尔的身子忍不住一颤,可马上就维持好该有的仪态,和洛允辙过去打招呼。
  萧清看见今天最重要的人终于来了,便觉得自己一会儿要执行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