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她还是止住了心里的想法，往门口走去。
  许湛说：“注意安全。”
  门口的人是送外卖的小哥：“您好，这是许先生点的外卖。”
  难怪那家伙要问她详细地址了。
  “音音，帮我拿一下。”客厅传来许湛的声音，佯装出家里有两个人的假象。
  江音音接过外卖袋子：“谢谢。”
  等她拿着他点的外卖重新走到手机前坐下，许湛笑眯眯道：“打开看看，这家外卖讲究科学膳食，比例都是算好的当然也是我给你挑好的。”
  江音音看着他不出声。
  “吃吧。”许湛没放在心上，回答她，“因为我算到了。”
  因为太了解她了，所以能猜到她一定没吃晚饭。
  那一刻，江音音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好像还是十六岁的小女孩。
  许湛只是看着她吃饭就心满意足。
  好不容易久别重逢的恋人正在经历新的异地恋，这个夜晚温馨、温暖。
  翌日，学校领导找到许湛谈话。
  经过他们这几天的暗中调查，没有发现许湛“再犯”。
  但到底是证据确凿，也不拐弯抹角，扬着打印下来的照片和他开门见山地说“师生恋”的事。
  “不是学生。”许湛自然是明白自己被误会了，表情平静，“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也别带到办公室乱搞，影响不好”不难看出，领导的斥责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像什么话”
  许湛便倚在边上的椅子靠背上，慢悠悠地听领导训话，从学校严令禁止师生恋，讲到为人师表要注意个人形象，再就是反复强调这种让人误会的事不能再发生。主要还是怕他哪天不只是在私人办公室和女朋友接吻
  “好，明白，我知道了。”许湛一口答应。
  被领导单独拉到办公室喝茶这种事，从高中到现在，他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这时候满口应下是必须的，至于下次怎么样倘若他调不出时间去看音音，那他们重逢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忍了两个月，他很难保证，江音音来主动找学校他，他不会做点什么
  领导说得口干舌燥，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摆摆手，押了口茶，“行了，你回去吧。”
  “走了。”许湛转身得利索，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
  领导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又干嘛”
  “照片我就先带走了。”许湛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伸手把照片拿起来，“角度找的不错，就是有点糊。”
  领导：“”
  这天晚上，江音音排练完回来。
  正准备去洗澡，有个女生过来敲门，她神色慌措不安，细声询问她们能不能合住，哪怕暂时两三天也好。
  江音音对她有印象，是去年刚入行的新人，很刻苦。每次多留一会儿练习都能碰到她还在挥汗如雨。
  这女生性子比较腼腆，就是那么多次巧遇，正面碰到了也只是小声地喊一声音音姐。
  “先进来吧。”江音音迎她进门。
  能让一个胆怯内向的女孩子主动跳出舒适圈来找她合住，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9章 9颗糖
  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江音音去倒水。
  井素儿拉住她：“音音姐，不用了。”
  江音音没再客气：“你先坐吧，我去收拾收拾。”
  井素儿还是拒绝：“不用，我就在沙发上睡好了。”
  江音音也曾挤沙发将就过一夜，像这房子里自己配的沙发不够长，必须要蜷缩着腿脚，还得防着掉下来，第二天醒来肯定浑身不舒服。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房间地板也是可以睡的，把被子抱过来铺一铺就好。”
  井素儿眼神闪烁，似乎不愿意再回去一趟，“音音姐，今晚我就不回去了，等明天白天再回，就睡一晚沙发没事的，你看好吗”
  “嗯。”江音音没多问，其中的难言之隐等她想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
  井素儿三年前曾组过女团，风评很好，属于平时不说话，一上场很有爆发力的选手。当时女团爆红一时，但因为几个人的方向不一致匆匆解散了。退出公众视线后半年，井素儿以模特的身份再次出现。因为名字比较特殊，所以江音音是记得她的。
  江音音简单地和她讲了讲自己的生活习惯，井素儿很配合地应下来。两人同为公司的模特，日程有不少重合，所以基本没什么打扰的地方。
  交代完，江音音便散了长发，准备洗澡。
  “音音姐，你手机响了，要我给你拿过来吗”井素儿在外面礼貌地敲门问道。
  江音音刚洗完，包着头发快步走了出来接通电话。
  是许湛打来的。刚才回家的路上两人还在微信上聊了两句，江音音这边接待井素儿半天没回应，许湛生怕她出事，立马打电话过来探情况。
  井素儿比她小几岁，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偷偷凑着看。
  被江音音发现了，笑笑说：“是我男朋友。”
  “原来音音姐谈恋爱了呀。”井素儿被抓包，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上午许湛买了生鲜刚送过来，叮嘱她记得吃。
  由于生理期的缘故，江音音没把水果放冰箱，天冷也不怕坏。就是那人心急，恨不能自己开着视频吃给他看。
  一旁的井素儿主动道：“音音姐，你去吹头发，我去洗水果吧。我已经洗过澡了。”
  电话那头的许湛听到这边有别的声音，问她是不是有朋友过来了。
  “对。”江音音把井素儿过来合住的事和他说了说。许湛只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让她别掉以轻心。江音音是不太担心的，她对井素儿还算了解，更何况她的体能明显优于井素儿，再不济楼道外的监控无处不在，若是井素儿有不轨之心，证据摆在那儿呢。
  约莫快9点了，许湛没煲电话粥，让她快去把头发吹了，好早些吃完水果早点休息。
  再看了眼厨房里帮忙洗车厘子的井素儿，江音音回头拿出吹风机。
  等水果洗得差不多了，江音音的头发也吹了八成干，让井素儿坐下一起吃。
  独处一室，井素儿似乎没了平时的腼腆，性子放开不少，边吃边聊天，刚来时候的胆战心惊消退不少。
  正准备起身回屋，许湛的睡前电话再次打过来。
  井素儿默默感叹，“真好。”
  江音音早已习惯他一日无数次不厌其烦的关心，不禁弯了弯唇角，问她谈恋爱了没。
  井素儿今年大四，并非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听到这个问题低垂下眼眸，“谈过，他对我特别好，可是我们两天前已经分手了。”她早就开始后悔了。
  江音音拍拍她的肩作为宽慰。
  “我太忙没时间陪他。”井素儿强装镇定，但还是隐隐颤抖，“如果他在，就不会发生”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她闭上嘴巴。
  江音音抓住了关键，问：“发生什么”
  井素儿赶忙摇头：“没什么，音音姐，你最近出门也要小心。”
  “好。”江音音应下。
  这种住有公众人物的小区，总免不了有心人偷偷溜进来拍点不该拍的，跟着发布一些“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的颠倒是非的言论。
  曾经有个师姐就被人背后阴了，幸好心态好，不然换了旁人必然大受打击。
  江音音不算明星，也不算什么公众人物，只是一个普通模特，为人低调，没接过任何代言广告没参加过任何荧屏活动和节目，所以她的人气和那些早早混进娱乐圈的同行没法比，说是倒数也不为过。
  而她专注于模特这一行，丝毫不为自己的名气着想这点，正是公司团队替她急着的原因。
  江音音心里都有数，但还是习惯低调。
  低调点总没错，能避免很多事端。身边那些人遭受的莫须有的“罪名”，她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江音音起床后开始做早饭。井素儿很快过来帮忙。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匆匆吃完早饭，江音音提前去给一个大牌子的新款高定长裙试妆上镜。
  她到的早，工作人员还不多，等换完繁复的大牌礼服出来，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化妆术已经就位，开始给她上妆。
  江音音的皮肤底子好，又是到得早，变成了第一个完成上镜工作的模特。
  高级的肉桂色，每一处细小刺绣都是纯手工。后背镂空，胸口的莹白若隐若现。江音音算半个老人了，功底厚，轻轻松松就驾驭好这条礼裙，性感妩媚，叫人离不开眼。
  “音音姐”
  刚拍摄完就听到了井素儿的声音。
  井素儿没她那么忙，正好经过，看她已经忙完想约她下午一起去练功房。
  这样的井素儿开朗自信，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让江音音想到了她当女团成员时候红极一时的风光。
  不管是做模特还是做演员、歌手、舞者，基本功是绝对不能丢的。
  大部分人因为忙就不怎么注重练习了，像江音音和井素儿这种坚持去的是少数。
  和井素儿约好，江音音先去把身上千斤重的礼裙给换下来还给品牌方，穿着一件临时的短款白t去自己那个试衣区把衣服换回来。
  模特给品牌方试衣服的时候方方面面有严格要求，比如不准穿内衣，江音音习惯用乳贴代替，除非品牌方明确指出就要最原始的样子试衣服。
  今天这次上镜，她也是用乳贴代替内衣，脱下白t，后背和胸口的大片雪白仿佛能发光。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被什么盯着。
  于是，抬手拉过杆子上的披肩抱在胸前，回头看去。
  果然有偷窥者
  第10章 10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