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作者:
雨凉 更新:2021-02-16 04:23 字数:4499
夜颜立马听出了端倪,赶紧追问,“怎么了?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祁雪把那张手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听。
听完后,夜颜搂着她肩膀,笑得合不拢嘴,“雪儿,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敢杀人?”
祁雪嘟着嘴,脸上还带着气愤,“要不是那个老宫人替盈贵妃揽下所有的事,我真想连她一起杀了!我和文濠的事,她凭什么来使坏?她以为她是谁呀!”
夜颜收起笑,拍了拍她肩膀,“我看她也不过是被六公主给利用了,既然六公主跟她交好,这种事少不了六公主的份。”
祁郁桐有多虚伪和狡猾,她是见识过的。说她没掺合这事,鬼都不信!
祁雪捏着拳头恨道,“我真不知道郁桐她究竟要做何,从小我处处让着她、忍着她,可是她从来都不把我当姐姐!来荣国以后,她四处说我坏话,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跟她计较而已,免得别人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欺负自己的妹妹!”
夜颜转动着眼珠,咬牙道,“这祁郁桐,是该好好给她一次教训了!她这个人表里不一,最擅长装柔弱扮弱小让人同情,我们明着教训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跟她来一次阴的!”
祁雪眨着眼把她看着,“颜颜,就是背地里要整她也不容易的。她在华玉宫,我们不可能跑去华玉宫惹是生非吧?”
夜颜摸着下巴,冷冷哼笑,“据我所知,蓝文鹤是知道她擅长养蛇的,那我们就……”
她贴着祁雪耳朵低语起来。
听完后,祁雪瞪大眸子,紧张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反问道,“这样不会出事吗?万一咬到无辜的人怎办?”
夜颜搂着她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往东宫去,嘴里无所谓的道,“没事的,就吓唬人而已,死不了人的!”
…
华玉宫——
看着好多天都没出现的人坐在自己房里,季若婕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里,问道,“二皇子这是忙完了?”
蓝文鹤悠闲的抿着茶,对她的冷漠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而且今日的他心情似乎很好,所以更不在意她的态度。
季若婕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才又对他道,“段侧妃今日身子不适,在房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还非说自己要死了,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既然你得空了,就过去见见她吧,免得错过了最后一面。”
蓝文鹤顿时拉长了脸,“都要死了还整这么多事?告诉她,要死就让她死利索点,别来坏本皇子心情!”
季若婕回头就对自己的宫女道,“听清楚二皇子的话了吗?”
宫女立刻应道,“听清楚了。”
见她退下,季若婕又道,“祁侧妃说你好久都没去她房里了,今晚她想好好服侍你。”
蓝文鹤脸色有些黑,瞪着她的双眼都带着怒火,“你把自己当老鸨了?你把本皇子当什么了?”
季若婕从容淡漠的反问道,“二皇子这是想多了吧?替你掌管后院,难道这些事不是我分内的事?同是被你选回的女人,你不该雨露均沾吗?”
“你!”蓝文鹤被问得无言以对。
他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黑着脸朝她走过去,抓着她的手就把她往床边拽。
就在他准备把人推上床时,一名太监匆匆找来,在门外急声禀报道——
“启禀二皇子,水井那边出事了!”
“出何事了?”蓝文鹤猛得回头,怒问。
“二皇子,您快去看看吧,水井里好多蛇,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
☆、【119】什么叫对着五指兄弟落泪
“蛇?!”一直冷漠又从容的季若婕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
蓝文鹤正抓着她,从她的哆嗦中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回头对她喝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房里待着!”
语毕,他放开她的手,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对在场所有的宫人下令,“给本皇子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东西跑进来!”
他和季若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季若婕怕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一走,宫人们赶紧把窗户和房门都紧紧关上,一些守在门外,一些在房里守护着季若婕。
而季若婕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尽管她也在努力的保持自己的镇定,但骨子里对蛇的恐惧让她始终坐立难安,眼眸不停的转动,看什么都像会跑出滑溜溜的长东西出来……
“宫里怎会有蛇呢……怎么来的……怎么来的……”
“王妃,您别怕,寝宫不会有蛇的。”宫女蹲在她脚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
“本宫不要在这里……”季若婕推开她激动的要往外跑。
“王妃您不能出去!”她这举动把房里陪她的宫人都吓到了,赶紧将她围住。
“你们让开!本宫要出去!”季若婕脸色苍白的指着他们,这些都是服侍了她多年的人,可她却罕见的对他们动了怒。
“王妃,外面才有蛇,您留在房里是最安全的。”一名太监细声细语的哄道。
“王妃,二皇子已经去捉蛇了,那些东西是不可能到寝宫这边来的。”另一宫女也附和着哄她。
“二皇子?指望他能做何?”季若婕激动得反问。
“王妃,求您冷静下来,好吗?我们会保护好您,您别害怕,好不好?”有宫女被她的样子吓得都快哭了。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带着逸儿他们离开这里!”季若婕失去理智般低吼,用力推开他们后跑去开门。
“王妃——”
…
蓝文鹤带着侍卫赶到后庭,远远看着井边游动的东西,不但把水井包围了,还吐着长长的信子向四处游动。
这一幕,让他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来啊!把它们全砍了!不许放过任何一条!”他铁青着脸咆哮。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同样是一张张惊恐的脸,可他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于是几十个侍卫手持长矛一边流着冷汗一边打着哆嗦往水井迈去,每走一步身子都在抖,好像地上遍布机关随时会要他们的命似的。
“二皇子不好了——王妃被蛇吓晕了——”
突然一道焦急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
蓝文鹤猛的回头,带怒的双眼中多了一抹赤红色,“什么?!”
回过神,他拔腿就往寝宫的方向跑。
…
后庭水井有蛇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华玉宫,吓得几个寝宫的女人都不敢露面。
本以为后庭离寝宫有一段距离,寝宫应该是安全的,可在季若婕的房里居然也会出现蛇。
原本季若婕打开门想逃出去的,宫人怕她出去遇上那些东西,就大着胆子合力把她拉回了房里。但谁也没想到,突然从精雕细琢的房梁上落下一条小青蛇。
对于惧怕蛇的季若婕来说,那真是比面临死亡还难以接受,哪怕只是一条无毒的小青蛇,也能摧毁她平日里所有的从容和干练。
而那条小青蛇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还掉落在她肩膀上,这一下更不得了,直接把季若婕吓得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蓝文鹤赶回来的时候,季若婕已经被宫人抬到床上了,房里的人哭哭啼啼、房外的人急着喊御医,整个寝宫里里外外简直乱成了一团。
看着床上脸色惨白晕死过去的女人,蓝文鹤真是杀人的心都起了,赤红着双眼对着宫人一顿咆哮,“来人!把祁郁桐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
正在寝宫午休的祁郁桐听到宫人来报,惊得从华丽的大床上坐起。
“什么?群蛇出没?”
“是啊,二皇子已经派侍卫去捉蛇了。祁侧妃,您千万别出去,现在外面不知道是何样,说不定那些蛇很快就游到我们这边来了。”宫女紧张不已的道。
“怎么会有蛇呢?”祁郁桐并没将她的劝说听进去,一边疑惑不解一边赶紧去衣架上取衣裳。
这可不是她放出去的!
她初来荣国,也深知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她还没立稳足呢,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先露出来?
“祁侧妃,您要出去吗?那可不行啊,外头说不定随时都会跑出蛇来!”宫女见她穿戴,赶紧劝阻道。
“你们别管我,都待在寝宫里,不许随便出去!”
祁郁桐不理会她的话,穿戴好以后先跑向了衣柜,找出一只小罐子,她从罐子里取出一只精细小巧的东西,背着宫人偷偷藏在衣袖中,然后才拔腿往外跑。
“祁侧妃,您别出去啊!”宫女跟在她身后惊慌的唤道。
就在祁郁桐准备前往后庭的水井去看看情况时,却见蓝文鹤身边的太监找了过来。
“祁侧妃,二皇子让您过去。”
“嗯。”祁郁桐也猜到一些,所以什么都没多问就跟他们走了。
一路上,她没见着几个宫人,就算见着了,那些宫人也是慌不择路的跑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一样。
带她去见蓝文鹤的这几个人,虽然表面镇定,但走路的动作都显得极其小心翼翼,目光也四处看,特别是经过花园时,一个个就跟如临大敌般,生怕花丛中有什么东西跑出来要他们的命。
见此情景,她也不急着去见蓝文鹤了,摸了摸袖中的短萧,对前面带路的几人道,“你们去告诉二皇子,我去后庭看看,等一下再去见他!”
看着她拔腿就跑,太监和几个宫人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何,但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一群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祁侧妃,那边有蛇出没,你别过去——”
…
寝宫里,蓝文鹤一直守在床边,两刻钟过去了也没见祁郁桐出现,火大的他正准备亲自去抓人,只听太监在门外禀道,“启禀二皇子,祁侧妃把蛇都赶走了。”
他铁青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厉声咆哮,“她人呢?把她给我带来!”
他声音刚落,就见祁郁桐颤颤惊惊的走进来,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水。
然而,他没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进眼里,如风般刮到她身前,抬手就朝她脸颊狠狠甩去——
“贱人!谁让你放蛇的?!敢吓唬王妃,信不信我宰了你?!”
他咆哮声如雷,打在祁郁桐脸上的那一巴掌更是没留一丝情面,娇小的祁郁桐瞬间被她打偏头,双脚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二皇子……我是冤枉的……”祁郁桐捂着脸,委屈又伤心的望着他。在听到有蛇出没以后,她就知道坏事了,也猜到这个男人一定会怀疑是她把蛇弄出来的。
“你冤枉?你还敢说冤枉?”蓝文鹤走近她,怒火几乎烧红了他的双眼,铁青的脸也变得狰狞吓人,“本皇子早就提醒过你,不许在华玉宫养蛇,你是如何答应的?”
“那些蛇不是我弄出来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吓人的一面,祁郁桐是真有些慌了,解释的话也变得激动起来,“为何要怀疑我?我承认我会养蛇,可是水井旁边跑出来的蛇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我跟着你跑来荣国,你没有一天是好好对我的,不是躲着我就是给我脸色看,如今还如此诬陷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如此待我?”
“哟,还跟本皇子来劲儿了?”看着她罕见的发脾气,蓝文鹤露出冷笑。
“蓝文鹤,你别太过分了!”祁郁桐从地上爬起来,放开被打肿的脸颊,愤怒的指着他,第一次对着他嘶吼,“你有何资格指着我骂?你以为你就是好人吗?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是谁向我许诺这一辈都会对我好,是谁说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会替我讨回来?我听信了你的话,并把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可你现在是如何对我的?”
她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声嘶力竭,并转手指着床上晕迷中的女人,“你只把她当成你的妻子,在她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公主,你不疼爱我就算了,还要我在她面前俯首称臣,我问你凭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何又要招惹我?你不喜欢我为何要把我哄上床?做你的侧妃我已经够委屈了,可你居然不把我当一回事,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