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零瞥了一眼，淡淡地说，“本来就那么打算的，只不过你今天来，我就提前了。”
  “是吗？”宋再好笑地问。
  陆零这才别扭地承认，“沈景清的话也起了一点点作用。”
  “哦——”宋再拉长了尾音调|戏他。
  陆零抿唇，偏头看了她一眼，宋再笑得不行，趁红灯停车的时候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
  陆零歪头准备深入，宋再赶紧坐好，她一本正经地憋笑，“好好开车!”
  陆零“哦”了一声，然后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时间也不够。”
  宋再气笑了都，这破小孩什么时候都学会反驳了？
  学坏了学坏了!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因为温泉在半山腰，所以风还挺大的。
  其余人买票，宋再和陆零就在门口等着。
  一阵风卷过来，宋再抖了一下。
  陆零连忙把大衣打开，挡在她面前。
  他站得很远，却不靠近，宋再以为他会抱住自己。
  “喂，你为什么不抱我？”宋再仰着头问，渐渐回暖的身体让她嘴角翘起。
  陆零沉默了片刻，“陆伊很久以前告诉过我，爱一个人，要尊重她。”
  不能随随便便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要询问对方的意见。
  宋再忍不住笑出声，要是被陆伊知道她以前的话被陆零理解得那么透彻，大概会感动到哭吧？
  “所以呢？”宋再问，“所以你这是在尊重我？”
  “嗯。”陆零点头。
  “啊——”宋再拉长音调，这样啊，“那你要我尊重你吗？”
  陆零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应该点头。
  宋再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能抱你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陆零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角，一双眼睛无辜泛着清冷的水汽。
  “嗯？”宋再隐忍地笑。
  “你再问一遍。”陆零说。
  宋再笑出声，“嗯……那你要我——”
  “不要。”陆零回答得很快。
  宋再简直笑岔气，她搂着陆零的腰，踮起脚去亲吻他的嘴角，热腾腾的呼吸缠绕着他。
  她一点点含住陆零的舌尖，含糊不清地说，“陆零，我好喜欢你啊。”
  第25章
  山里的日式温泉都相对来说比较传统, 山上空气好，温度也凉一点，天空明净地亮眼。
  偶尔有风过来，宋再感觉血液都凉了几分。
  她扯了扯陆零的袖子, “我们先去大堂吧。”
  总之也要过去，在这边干等不是个办法。
  陆零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粘着她，和她享受二人世界。
  “不想去。”陆零搂着她的腰，他的手臂很长, 单臂几乎能圈住她整个腰肢, 他脸挨着宋再的侧脸, 也不嫌弯腰累, 亲昵两分以后，咬着她的耳垂说，“你好瘦。”
  耳垂是很多人的敏感点, 宋再虽然没有过份敏感，但因为对象是陆零，好像全身上下都成了敏感点。
  “我瘦吗？那你以后学做饭，把我养胖点, 顺便把你也养胖点。”她一边躲一边笑，攥住他的手，“为什么不想去啊，本来泡温泉就是集体行动。”
  陆零跟闹着玩似的, 一直亲亲她的耳朵亲亲她的脖子, 总之视线以内的肌肤, 他都想吞进肚子里。
  “走吧。”宋再微微后撤一步，从他怀里钻出来，然后捧着他的脸，讨好一般地咬了咬他的嘴角，主动去蹭他的鼻子。
  她眼睛含着暖意，笑得温柔又宠溺，“走吧，零爷。”
  陆零眉目深黑，他嘴角一翘，猛地把她拽进怀里，狠狠贴在额头亲了一下。
  “下次我们俩来，他们烦的很。”
  ……
  大堂里，穿着日式和服的少女一字排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标准的笑容。
  日本女生都偏温柔，宋再瞧了陆零一眼，扯了扯他的小指。
  陆零一顿，垂眸，微微俯身，把耳朵凑过来。
  “喂，她们好看吗？”
  她声音不小，大堂又有回音，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阿班掐着腰笑，“零爷，你可得好好说啊，这可是道送命题啊。”
  “啧啧啧，我也好希望有人给我一道送命题。”孟凯叼着烟笑。
  袁珂拿着几张卡走过来，“别玩了，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见。”
  “谁给你见，老子要去找小姐姐玩。”少爷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抽出一张卡往拐角走。
  江南紧跟其后，捏着嗓子喊，“亚麻带亚麻带～”
  宋再“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没打算真要陆零回答出什么，反倒被他们几个笑死。
  接过袁珂递过来的卡准备走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拽住。
  有些凉，宋再怔了怔，回头。
  陆零从背后压上来，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温凉，带着属于他的沙哑质感，“你最好看。”
  宋再垂眸笑，她掩唇，捏了捏他的手指，“是吗？可是我觉的你才是最好看的。”
  陆零嘴唇一抿，“我帅。”
  宋再大笑，不停地点头配合，“帅帅帅，帅炸天际!”
  ……
  因为女生就只有宋再一个人，怕她找不着路，便找来一个姑娘引路。
  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比宋再还要年轻。她穿着木屐，踩着小碎步，宋再看着露出浅浅笑意。
  房间很小，有一张榻榻米，一张桌子，很简单的摆设。
  姑娘指了指换洗的衣服和鞋子，然后关上门走了。
  宋再大学毕业的时候知道享受，她爸妈也没催她找工作，当时她写作已经稍微有点成绩，于是就拿着稿费和陆伊天南海北的到处耍。
  也去过一些温泉，和这里比起来，各有千秋。
  感觉还早，就没着急换衣服，宋再先是靠在窗口看外面。
  推开窗户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每个房间窗口外都种着几棵花树，这花她没见过，也叫不上来名字。
  味道很轻，风带过来，有花瓣扬起。
  是个让人放松的好地方。
  宋再伸了个懒腰，这才转身去打开衣柜拿衣服。
  衣服是很简单的袍子，不是纯白色，泛着点奶白色，布料柔软，款式带着日风。
  根据牌子的指引，宋再找到泡温泉的地方。
  有男有女，温泉也有大有小。
  这里地势结构特殊，有几个温泉隐藏在山崖的低凹处，茂密的植被成为天然屏障，温泉与温泉之间有小路，路旁是小树。
  宋再随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水温不算低，她安安静静泡在池子里，热气腾腾，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
  时间过去不到三分钟，忽然听到一阵热闹，全是男孩子的声音。
  是他们几个。
  一如既往乐此不疲地调戏陆零。
  陆零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小的，袁珂当初把他领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其他几个人全是袁珂好哥们，一看陆零是个小孩，长那么帅，却极其沉默寡言，还以为他是内心不好意思。
  一群人热心肠泛滥，直接把这小孩宠上天去了。
  结果时间一久，才发现这烂人哪里是内向，根本就是脾气臭，他们护着他宠着他的时候，他心里不定怎么嘲讽呢。
  再加上，哥哥们都还单身，他一小孩先找到对象了，还那么美。
  所以一旦逮到时间，就集体挤兑他。
  然而零爷每次都是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不耐烦了也顶多踹你一脚，赏你一句“滚”。
  哥哥们心里那个难受啊，逗猫猫不动，那多没乐趣啊。
  “诶，零爷啊，你怎么不去找仙女啊。”
  阿班往石头上一坐就开始脱衣服。
  少爷扬手脱得精光，只剩下一个平角裤，他扯着阿班跳进水里。
  水花溅了陆零一眼，陆零迅速偏头，眼睛一眯，吐出一个字:“滚。”
  孟k拍着水面乐，忽然瞥眼一看，愣了一秒。
  宋再也没想到会和孟k的目光撞个正着，这两个温泉之间有一大片绿植，按理说是没什么机会看到彼此的。
  可偏偏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