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两个字，扯下了天使即将扬起的嘴角。
  她瞠目，“什么？”
  “哎那个——”袁珂阻止的话音未落，全场人都听到了陆零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声线低迷却无比清晰。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搪塞我？”天使不信，“那她喜欢你吗？”
  “不重要。”陆零说，“我喜欢她，就够了。”
  话落，只听“叮”的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清醒，袁珂和大班面面相觑，心想完了，陆零这臭小子要失业了。
  场面如此尴尬，陆零却跟没事人一样拿起了手机。
  轻轻点开，屏幕亮起。
  一条彩信弹出页面。
  照片里，落日晚霞暖光四射，少女就在光底下，只有侧脸。
  她垂眸浅笑，睫毛浓密且黑，从额头至鼻梁再到下巴，线条流畅柔和。
  少女正抬手去拢一缕碎发，手指细长，指甲圆润，手腕白皙紧嫩，银色的手链闪闪发光。
  陆零的目光最终落在少女嘴角的梨涡上。
  他滴酒未沾，却醉得一塌糊涂。
  第6章
  一场表白结束在另一场表白里。
  天使和luna走后，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地拍胸口，最终竖给陆零一个大拇指。
  陆零嘴巴抿着，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袁珂不知道这小鬼又闹什么脾气，“怎么了？天使都拒绝了，下一步是不是该拒绝仙女了？”
  陆零相当不耐烦，拧着眉让他滚。
  “我也是看透了，只要一天有零爷在，就有你们撸管的一天，女朋友什么的趁早放弃。”阿班“啧啧”感慨，“哎，说起来零爷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天使都比不上，那是天仙咯？”
  陆零不答，低着头看手机。
  袁珂看陆零是真得不高兴，凑过来也看，一看手机上的照片惊呆了。
  “哇靠咧，天仙!”袁珂大喊。
  他要去抢手机，被陆零躲开，陆零皱眉，相当烦躁。
  袁珂赶紧撸毛，“不抢不抢，你气什么呢，这照片多美。”
  陆零抿唇不语，手机放在桌子底下看。
  他半个身子都偏着，完完全全遮挡住袁珂的视线。
  袁珂伸着脑袋都没看到，最后抱拳道:“服!”
  老子不看了!
  阿班咬着筷子笑，其余人也都跟着乐。
  话题渐渐从陆零身上移开，男人的话题无非就是车酒女人，现在只能聊车了。
  他们聊得欢天喜地，陆零沉默得不像话。
  最终还是孟k看不下去了，“怎么了？”
  陆零目光不移，孟k大着胆子看手机屏幕。
  只见短信页面，照片下面紧跟一条:
  【发动你的人脉找一条照片上的手链】
  这有什么可气的？
  孟k想。
  “你女朋友？”他问。
  陆零摇头，片刻后才别扭地把手机朝孟k歪了歪。
  孟k不仅是模特，更是时尚圈的达人，很多衣服都是自己亲手做。
  他仔细看了两眼，“哦，这手链啊，确实不好找了，yc经典款了吧。”
  陆零不懂，静默地看着他。
  孟k难得见到陆零如此认真的表情，笑了笑说，“包在哥身上了。”
  陆零点头，“谢谢。”
  快散场的时候，孟k突然问在场的各位，“你们有没有想定制情侣服什么的？我过两天定制，一起啊。”
  一句话引的单身狗们咆哮。
  “情尼玛的侣啊!”
  “定个毛线制哦。”
  孟k摊手，众人大喊找陆零。
  陆零正垂眼休息，听到这眼皮都不睁。
  “无聊。”
  意料之中的答案，众人联合嘲笑孟k。
  “行吧，既然这样，美好的祝愿就只能留给我自己了。”孟k笑了笑，起身说，“伟人可是说过，定制情侣服是对情侣最好的祝福。”
  众人不理会孟k的疯言疯语，起身打道回府。
  陆零跟着袁珂一起回酒店，袁珂去开车，陆零就在门口等着。
  法国长街，两侧梧桐树排列有序，红色白色的小别墅看上去格外有情调。
  陆零身穿黑色及膝大衣，站在一棵树下，几乎要融在夜色里。
  一辆黑色商务朝这边开来，陆零这才挂掉手机，提步走过去。
  车窗摇下，孟k嘴里叼着烟，从驾驶位探出脑袋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陆零，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含糊不清地揶揄，“找我什么事啊零爷。”
  陆零抿唇，沉默片刻，简洁道:“给我定制一版。”
  孟k一怔，随后拿下烟支，哈哈大笑。
  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陆零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袁珂的车到了以后，陆零上车。
  袁珂瞧了他一眼，“哪去了？没在门口看到你啊。”
  陆零看向窗外，“没哪。”
  话落，袁珂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上面是孟k发来的短信。
  【你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珂:“……”
  一脸无语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少年。
  艹!
  死没出息的!
  宋再微博卡死了。
  卡得死死的。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愣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陆伊发来微信。
  【1:？？？你和陆零？】
  不知道为什么，单单看到自己和陆零并排出现，就足以让宋再羞红了脸。
  宋再盘腿坐在床上，捂着脸，心里隐隐知道了一点情况却又不想承认。
  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学生，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小秘密。
  陆伊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
  猝不及防响起的铃声吓了宋再一跳，她手脚慌忙地接通，耳朵红的要滴血。
  “什么情况啊？”陆伊感觉自己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陆零关注你微博了？”
  “啊？”这下轮到宋再懵了，她不解，“什么微博？”
  “你的微博啊。”陆伊说，“卧槽我踏马服了，宝宝你这是要红的节奏啊。”
  “啊？”宋再还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零上热搜了，微博关注人被扒了，其中就有你!”陆伊拍桌喊，“卧槽你们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什么啊。”一个成语让宋再心慌意乱，她胡乱地解释，“我不知道啊，我没关注陆零，我都不知道他是模特，我从来没看过时装秀的。”
  陆伊光是脑补宋再慌乱的模样都能笑死，她笑了笑说，“算了算了，我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微博吧，我都进不去。”
  宋再哭丧着脸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