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试了试音。
  “喂喂，喂？”
  他这一试，直播间骂的更凶了。
  从“喂你妈啊！”到“喂个屁赶紧滚”再到“这声音真恶心我吐了你们呢？”
  总之，弹幕铺天盖地，周凡的电脑都差点带不动了。
  周凡见麦克风效果良好，开始说话了。
  “既然你们都听见了，那我们就开始了。”
  “首先，我介绍一下我自己。”
  “不听不听赶紧滚！”
  “滚出斗鱼，滚出直播间！”
  周凡看着一行行飞速划过的弹幕，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没管这些弹幕，继续说道：
  “我叫周凡，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和你们中间的大多数人一样，过着平淡简单的生活。”
  “几个月前，我心血来潮开启了直播，意外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也收获了不少朋友和赞扬。”
  “然后，网上出现了一个帖子，里面说我劈腿分手，说我始乱终弃，说我见异思迁。”
  “我想说，这个帖子写的真好！”
  “妈的，渣男自暴自弃了！他终于亲口承认了！”
  “大家快听啊，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女生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为你打胎，你寒冬腊月都敢把人往外面赶！”
  “哎，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这种人真的不配当主播……”
  周凡顿了顿，继续道：
  “但他写的和我半毛钱沾不上边啊！”
  “里面说和我住在一起，替我收拾屋子，和我一起直播，然后说我劈腿闺蜜……”
  “这些细节描述得确实挺好，看得出来发帖人的语文水平不错，但可惜全是假的。”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么说！”
  “你就一张嘴说话，谁信啊，有种当面对质，拿出证据来啊！”
  “就是，人家可是列举了点点滴滴，当时你的行为也默认了，现在跑出来说不是你？你当我们是傻子呢？”
  周凡每说一句，弹幕观众就跟着怼回几百句，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天勃和杨巅峰都在宿舍里，看着这些骂周凡的弹幕，心里满是气愤！
  杜若雪和舒浅夏此时也在电脑前，听着周凡淡淡传出来的平静声音，在想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在一家会所里，不管旁边的比基尼美女如何诱惑，就差贴在他身上了的王霸，此时正对着电脑，疯狂按着直播画面下方，那个带翅膀的金闪闪的东西。
  “这他妈1000个超火，得送到什么时候！？”
  王霸叹了口气，要是网速顺畅，送起来倒也快。
  但是现在斗鱼的服务器都感觉要炸了一样，点一下卡十秒，让人难受的不要不要的。
  王霸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继续点击起来。
  l市，一个相貌清雅，两颊似乎还有些婴儿肥的女生，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下。
  “您关注的主播‘zhouxiaofan’已经开播啦，快去看看吧！”
  她拿起手机，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光芒，一瞬间被泪水充盈。
  “他回来了……”
  此时此刻，不仅是网上暗流汹涌，现实世界，也有好几拨人在迅速交流沟通。
  “水军到位了没有？”
  “到了到了，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开始刷屏！”
  “记住啊，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要让他身败名裂，而是踩着他让我们自己人上位！”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江城，江远所在的办公室，一个投影仪正放着他们平台的某个直播间。
  此时已经晚上7点多了，他们却还是在加班加点，一切都因为投影上的那个房间。
  周凡的直播间。
  “头儿，真的要给他上大推荐吗？这样一弄，我怕你的压力会很大啊！”
  “那么多大主播，我们都没这么捧过，他连合同都还没签，我们是不是太过了？”
  江远摇摇头，轻声道：“虽然我没和他见过面，但是你们觉得，一个高考状元，会是傻子吗？”
  “他那个时候急流勇退暂避锋芒，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推手所具有的巨大能量。”
  “但他现在回来了，带着无比磅礴的自信和资金，显然是已经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点他几乎全占了，试问，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我们做运营的，不仅要会看屏幕上冷冰冰的数据，还要懂得根据现实情形去推断人心。”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铭记。”
  “直直伸出去的拳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先缩回来，蓄满力之后再打出去的拳头啊！”
  在同一时间，周凡淡淡笑了出来。
  “你们要实锤？”
  “我怕我的大铁锤锤下来，你们的小胸口会受不了。”
  “切，又开始了，空口无凭，有本事你就拿出干货，别一天到晚瞎比比。”
  “大家跟我一起刷，垃圾周小凡，菊花万人残！”
  周凡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夏语风说道：“夏姐，帮忙开下摄像头。”
  夏语风有些犹豫。
  “你真的要开吗，可能这一次，你的所有信息都会暴露出来，你的现实生活也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干扰和影响……”
  周凡笑道：“没事的，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不就是出名吗，我出名可早了，一点都不担心。”
  夏语风轻咬嘴唇，打开了摄像头。
  直播画面上，突然出现了周凡的脸。
  “握草，主播露脸了！”
  “垃圾主播，你的脸都他妈丢干净了，还好意思开摄像头？”
  “大家记住这个人啊，之前只有名字还不好找，现在有长相了，在街上遇到千万别客气！”
  “我已经在联系人了，相信一定能把他人肉出来！”
  而随着霸总的一发发超火在直播间炸响，整个斗鱼平台都惊了。
  见过豪的，也见过这么豪的，但没见过这么快的土豪啊！
  1分钟刷100发超火，说出去谁敢信？
  一瞬间，其他版块的直播间观众，也顺着斗鱼弹窗公告纷纷涌了进来！
  周凡直播间的人气，加上30倍的杠杆，瞬间破亿！
  此时，周凡刚刚露脸，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英气，还有一抹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