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他过来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顿骂，把我骂的跟孙子似的，我又不是找虐，我当时身体还不舒服，想去医院他又不让我去医院，硬把我带这里来，我还以为他对我有什么企图呢，结果到这里他就直接把我按在浴池里，拿凉水对着我脸喷，那丫可能有些变态倾向，喜欢虐人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就面不改色的把她嘴角撕破了，昨天明明可以去医院解决，非把她带酒店里，又不是为了上床，专门让她洗了个凉水澡。
  “那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我身体好，没事。”
  早上起的时候又和宗勋闹了点不愉快，那丫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她昨天洗凉水澡时衣服没脱，全湿了，今天不能穿了，他还幸灾乐祸，不过他刚刚又回来了，说明他还是有些绅士风度的。
  “没事就好，我看宗医生还挺好的，昨天要不是他你可就不仅仅是湿身这么简单了，那是真失身了，虽说上回他故意把你嘴角弄破是不对，可嘴角现在也好了，那要是失身给一个猥.琐的男人可就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找时间还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梁莹嗯了一声，她虽然脾气不好，早上和宗勋吵了一架，可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顾耀阳给程湘打电话，程湘出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梁莹已经换好衣服了。
  “要回家吗？”
  “你回家吧，我等会要去看看昨天那龟孙子。”
  程湘皱了皱眉：“没送公安局吗？”
  “送公安局充其量不过是关几天，我要的可不是关几天这么简单，他昨天还叫嚣着让我等着呢，我不等着了，我今天就去找他。”
  她的性子向来是不能吃亏的，昨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然是要去讨回来。
  “酒吧里混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你下药没人管说不定真沾点什么不干净的背景，你先别冲动，查清楚，你就别出面了吧，也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小人最难缠，你总不能时时提防着。”
  梁莹想了想，点头道：“我先不找那龟孙子，别的事情还是要解决一下的。”
  程湘知道别的事情大概指的就是她那朋友吧，两人一起去的酒吧，没道理她被下了药，另一个人不见了踪影。
  程湘陪梁莹回了趟她的公寓，梁莹的助理过来后，几人一起去吃饭。
  梁莹的助理是个和她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也刚毕业没多久，专业能力挺强的，就是性格有些小白兔，按梁莹的话说很像初见时的程湘，看起来跟小白兔似的，梁莹告诉她这事得时候她脸都吓白了。
  “莹莹姐，你没事吧，没让色狼占着便宜吧。”
  “你莹莹姐怎么可能让色狼占着便宜呢，放心，我身手好着呢。”
  她没跟助理说宗勋的事，助理低头嘟囔着:“身手再好那女孩子力气也比不过男人，莹莹姐还是小心些吧，酒吧那种地方别去。”
  梁莹笑着同程湘说:“小梦从小到大没去过酒吧，怎么样，真真正正的乖宝宝。”
  梁莹第一次要带助理去酒吧的时候，助理就吓得花容失色，她觉得酒吧是不正经的地方，她从来都没去过酒吧。
  “这样乖乖的也好过你这种，去酒吧不多叫几个人，以后不许自己和不熟悉的朋友去了，少于三个人也不要去。”
  “就是啊莹莹姐。”
  “哎呀好了，你们别说我了。”
  她们两个一起说教，梁莹就弱势了。
  三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刚进门的时候程湘就听见有人叫她。
  她往左边看了一眼，张禹陪着他妈往这边走。
  张禹看见她一脸喜色冲着她摆手，张禹的妈妈站在一旁就有些尴尬了。
  当年程湘妈妈出事的时候程湘要闹，就是张禹的妈妈，程湘的舅妈劝她看开点，说你妈妈人都死了，你爸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你要是闹的话，到时候你爸把家产给了私生子，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舅妈有些贪图便宜，有些势力，可她没想到她妈妈都死了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舅妈和她妈关系处的不好，妈妈出嫁外公送了公司股份舅妈一直都有所不满，她妈妈也不喜欢舅妈的势力。
  其实程湘倒没把当年舅妈的话当回事，舅妈和妈妈关系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更令她心寒的是外公和舅舅，舅妈和她妈妈不过是没血缘没感情的人，可外公和舅舅可是疼爱了妈妈那么多年的父亲和兄长啊。
  “湘湘，我前阵子出差去了，昨天刚回来。”
  他们之前约好了有空一起去吃饭的。
  张禹的妈妈道:“湘湘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和舅妈说呢，你舅舅前几天还念叨你呢。”
  程湘勾了下嘴角:“有劳舅舅挂念了。”
  “他是你舅舅，不挂念你挂念谁啊，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去吃顿饭，正好过几天你外公过寿，你可一定要去啊，之前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你外公再怎么做，那也还是你的长辈不是。”
  程湘哦了一声:“倒是没听人说起过，舅妈是开玩笑的吧。”
  张禹妈妈脸色僵了一下，张禹皱着眉喊道:“妈，你说什么呢。”
  程湘道:“没关系，舅妈向来快言快语。”
  她指了指梁莹:“我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改天再聊吧。”
  梁莹在旁边听张禹妈妈说话一脸不耐烦:“湘湘，这就是你舅妈啊，看着不怎么像啊。”
  梁莹这几年也出席了不少宴会，张禹妈妈知道她是梁氏的小姐，笑着说:“梁小姐，我是湘湘舅妈，长的自然是不像的。”
  梁莹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就被程湘拉着往里面走了。
  “哎，我说你，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她那话什么意思啊她，是说你不孝顺长辈呢。”
  “随她怎么说好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不计较，更何况她不想让小禹难做。
  ☆、chapter47
  “怎么能由着她说呢, 你知不知道造谣一张嘴就行了。”
  梁莹为她打抱不平。
  “这倒不需要担心, 她是什么样的人认识的人都清楚，不认识的人, 也没必要解释。”
  她们寻了个位置坐下，张禹给他打了个电话，向她为他妈的行为道歉。
  程湘举着手机看向梁莹, 意思是你看，就算是她再怎么说话误导别人, 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的，她那势利又爱显摆的性子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早些年是张家的好时候，和程家一样是富了不知多少代的老牌家族, 底蕴身后，同样讲究门当户对。
  这位张太太出身很好，又嫁到了更有钱的, 从小就受众人吹捧, 结婚之后更甚，整个人都要膨胀到天上去了, 如今张家虽也不错，却不能同以往比了, 这个老牌家族几次决策失误后, 终归是走了下坡路, 要依靠傅家保留着原先的威严，如今不过是外表光鲜，内里酸甜苦辣自知罢了。
  张禹挂了电话, 脸色就拉了下来。
  “妈，你自己先坐司机的车回去吧。”
  张禹妈妈脸色有些不好：“小禹，你在跟妈妈生气吗？还有，你刚刚跟湘湘道歉是什么意思，妈妈哪里做错了吗？”
  “妈，你明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张禹妈妈道：“妈不就是让她多回去看看你爷爷和你爸吗？怎么了，她一个小辈不该回去看自己的外公和舅舅吗？她小时候你爷爷多疼她，对她一个外孙女比对你这个亲孙子还好，那股劲头，恨不得把张家拱手送给她一个外人了。
  她这三年连个电话都不给你爷爷打，你爷爷真是白疼她了，现在在家里念叨着外孙女不回来看自己了，还是你这个孙子知道疼他，陪着他，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后悔，张家还有股份在那丫头身上。”
  提起这事张禹妈妈就免不了一阵唠叨，张禹心里有些烦躁，把他妈买的东西递给司机，对着司机道：“老高，把太太送回去。”
  张禹妈妈板脸道：“小禹，你不要忘了，三年前为了她你爷爷把你打成什么样了，妈跟你说了不许惹事，不许让你爷爷不开心，你几个堂弟比你小都知道在老爷子面前出风头，你是张家的长孙，可不能输给他，到时候就是张家不送给外人，也要被你二叔三叔那边拔掉几层皮，妈跟你说的你都听着，妈是不会害你的。”
  张禹四周环顾了一下，低声道：“妈，三年前的事本来就是我们家不对，他程伟晔在外面养小三，把姑姑气的跳楼，我现在没能力跟他对抗，可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算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他妈在后面一边跟着他一边喊：“小禹，你去哪儿啊，我跟你说你别乱来。”
  她追上张禹，要把儿子带回去。
  她知道她儿子和他姑姑亲，和她最不喜欢的女人亲，那女人自己不争气，程家那么大的家业她不好好珍惜，一个被养在外面二十多年的小三回来了都能把她气的跳楼，这么大的家业拱手让给小三，现在她死了，小三和她的丈夫倒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也是够蠢的。
  “妈知道你心疼你姑姑，心疼湘湘，可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姑姑当初发现小三的时候，就该硬气一点，张家就算不如以前了，那程伟晔为了程家的名声也不会和她离婚，更何况要离婚家产也要分给你姑姑一半，那小三一辈子都是小三，私生子也就是私生子，可她自己想不通，跳楼一死了之了，留湘湘一个女儿，她当初要是生个儿子也好啊，如今一个女儿，那小三生的儿子又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了，现在可不得把公司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湘湘拿什么和他争，你姑父就那么一个儿子，虽说还没改姓，那也是早晚的事了，现在提起华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姓傅呢。”
  张禹看了他妈一眼，他妈向来是以钱多钱少论成败的。
  “在外面不要说这些了，妈，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张禹快步往前走，张禹妈妈追了会就追不上了，只好先跟着司机回去。
  张禹怕他妈追上来，到时候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绕着那一片转了两圈，他姑是被程伟晔逼死的，可惜三年前他和程湘力量都太过薄弱，又太过年轻，天真的以为吼两句，和他们放几句狠话，他们就会怕了。
  他知道他姑姑跳楼这事和家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姑姑已经是没了呼吸盖上白布了。
  湘湘那会已经快要疯了，红着眼，声嘶力竭的喊着要揭穿程伟晔，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一个瞒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养了小三二十多年，逼死自己妻子的男人。
  她这么说了，程张两家的名声不能不要，尤其是程伟晔那种注重名声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说出这些。
  程湘那会情绪激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是他爷爷跟程伟晔说，让程湘出国冷静一下，散散心。
  就那么一句话，那一走，就是三年，她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
  他姑姑死了，张家因为利益不敢为姑姑出头也就罢了，反而为了两家名声把自己唯一的外孙女送了出去，现在还想着让程湘回来孝顺他们，真是笑话。
  他经过刚刚程湘去的那家餐厅的时候程湘已经走了，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转了转又放回了兜里。
  ***
  程湘和梁莹一起吃了午饭，就坐车回公司去了。
  顾耀阳中午都是在公司休息的，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专供他休息睡觉的房间，她过去的时候办公室没有人，她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
  “我到公司了，你在哪啊？”
  “在公司旁边的餐厅吃饭，马上就回去。”
  “没事，你慢慢吃，不用着急回来，我在里面睡一会。”
  她挂了电话，把卧室的门锁上防止有人进来。
  餐厅里顾耀阳挂了电话，贺意远揶揄道：“弟妹打电话查班了？”
  顾耀阳瞥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和我一起工作的。”
  “到底是洁身自好的人，敢把老婆放到身边，像你这个年纪的别说许多没结婚了，就算结了婚多半也是老婆一打电话来就烦的，你这整天把老婆带在身边不嫌没自由吗？”
  “没谈过恋爱的人当然不懂。”
  顾耀阳毫不留情的嘚瑟了一把。
  贺意远坐起身，眯了眯眼，笑着骂了他一句：“你行你谈过恋爱，我祝你和弟妹白头偕老。”
  顾耀阳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微笑着说：“谢谢。”
  他站起身：“我老婆还等着我呢，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