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黑气越过了赤龙子和阳伯符,直奔焦飞,气势汹汹,赤龙子见自己果然一语成谶,亦是惊讶万分。
这道黑气凶威四溢,出手便是排云荡气,直似有不死不休的仇恨,黑气中有许多巨大的骷髅头在翻滚,信信发威,每一头都似有无穷怨毒,身上澎湃的法力,竟似不输神宗魔门不死之身。
焦飞见到这般情景,哪里敢跟人相斗?
忙把太上之舟一提,化成一道金光,满空游走,就是不跟这道黑气相接。孟宽见到此景,亦是由不得大骇,忙问道:“这是何人?为什么这般恨你?”
“五鬼天王,新修成阎魔天子,我害他失去了天魔宫,老孟你自求多福……”
“我怎么会跟你成了好兄弟……焦大公子,你下次惹事,莫要带契我老孟。”
孟宽大叫一声,身上百鬼锁阴袍一震,无数鬼头飞出,在他周身形成一股妖异的法力,顿时稳住了身形。任由焦飞把太上之舟飞起,亦自稳如泰山,他仰头望着那道黑气中的怨毒咆哮的魔头,低声说道:“怎么这人法力,和我竹山教好生相似,和百鬼锁阴袍更相似。”
焦飞自持太上之舟遁速奇快,也不跟五鬼天王硬斗,把一道遁光弄得神出鬼没,太上之舟有挪移虚空之能,五鬼天王几次想要困住焦飞,都未能如愿,给太上之舟游鱼般溜走。
五鬼天王的自从修成阎魔天子之后,法力一日千里,虽然尚未突破至第十一层的境界,但是法力已经比初成不死之身强了三倍不止,远远超过当日和焦飞,林小莲相斗的那一次。好在焦飞亦跟当初不同,不但太虚法袍已经晋级到了真形级数,还多了太上之舟这一件厉害的家什。两人满空游走,金光黑气纠缠,亦是竟似不分上下。
玄妖道人便是太上之舟的本体,见了五鬼天王这般威势,也暗自吃惊,忖道:“这却怪了,瞧此人也不过是把神宗魔门真传修炼到了第十层,也就是元神化身的层次,怎么竟似比元神法身还要威猛?这般道法却是奇怪……”玄妖道人跟随焦飞从陨铁之星归来,细细参悟阴阳神魔诀和六阳封神法。早已经发现,不拘自己如何修炼,毕竟当初走错了一步,以丹药成就元神,再有多么神奇的道法,惊天动地的法宝,也不能再把本身的修为提升一点半点。对如何在化身境界,运用更强猛厉害的法力,便多了几分追求,
五鬼天王修成十方地狱道,炼成阎魔天子真身,法力浩瀚无匹,甚至还超过了修为层次高他一筹的血河道人。让玄妖道人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条出路。当初玄妖道人把其他五道心魔大咒的咒灵分身也吞了,经过这许久的参悟,也在钻研把无上心魔任意转化之道,他暗忖道:“若是我把六大分身都化为不同的心魔大咒,再六大分是合一,说不定也能让法力提升,虽然到不了法身的境界,却也不输给这人了……”
焦飞运用太上之舟和五鬼天王纠缠,血河道人已经掉转头来和阳伯符,赤龙子狠狠斗在一起。
赤龙子早年丹成的时候,就得了西玄山龙虎派二十四祖灵中的一位,后来成就元神,便接掌了另外三头祖灵的执掌之权。西玄山龙虎派的元神高人,还有祭炼这二十四祖灵的义务。虽然他把雷祖送与了弟子杨明河,已经被焦飞收了,还被玄妖道人炼化成了太上之舟的第七枚元辰白骨环,但仍旧有三大祖灵随身。
阳伯符真人虽然也只是个元神化身,但是他掌有虹影剑,也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的剑术。漓江剑派本来便是以剑术出色,阳伯符真人当年,亦是跟徐问一般大出风头的年轻才俊,剑术早就到了过了一剑破万法的层次,达致一剑生万法的意境。虹影剑又是漓江剑派本门法宝,一人一剑,所能发挥的威力,比焦飞运使无形剑还要凛冽不知多少倍。
虽然无形剑比虹影剑要厉害,但是焦飞的法力,却不能跟阳伯符真人相提并论。
阳伯符真人把元神寄托的虹影剑之中,这口法宝级数的飞剑,遇上了血河道人通天彻地的血影神光,立刻化为七十二道虹光剑影,分合之际,竟然有太玄三十六阵图中万幻剑阵的法度。饶是血河道人比他修为高一层,又修炼的是化血奇经这般奥妙的道法,亦不能压制阳伯符真人分毫。
加上赤龙子之助,三人竟然斗了个不分上下。
太玄姥姥仍旧是云淡风轻的飘荡在一旁,一时竟无插手之意。
焦飞心中暗暗盘算,忖道:“凭了太上之舟,无形剑,太虚法袍,我就算斗不过五鬼天王,也未必就怕了他。配赤帝血需要炼就十大神魔之身的精血,魔门五帝我找不到,找到了也不敢上去放血,只有这五鬼天王是个意头,该当拿他下手。”
焦飞掉头跟孟宽喝了一句道:“孟大少,替我主持太上之舟,务求牢牢拖住此獠。待我用别的手段,暗算他一下。”他把无形剑和自家身子一合,转眼就不见影踪。孟宽暗暗叫苦,心道:“你的法宝,我怎么能用的来?就算这宝贝愿意,我没得功夫祭炼……”
不过甚出孟宽意外,这艘太上之舟不用他怎么操纵,便能够跟五鬼天王争斗。孟宽瞧了一阵,知道自己有了这件宝贝的保护,绝然无事儿,这才把百鬼锁阴袍一提,也是数十道黑气飞出,抓住了一个魔头,便往下硬扯。
这个魔头正在信信发威,想要钻入太上之舟,但是却一直不得缝隙。忽然感应到有一股力量往下扯他,就顺水推舟,攻入了太上之舟中。不过它刚要在太上之舟内肆意发威,从内部捣毁这件宝物,孟宽已经大喝一声:“慢来,慢来!我这百鬼锁阴袍上的百鬼,早已经饥渴难耐了,正要拿你进补。”
焦飞遁出太上之舟,借了无形剑隐去身法,心道:“五鬼天王狡诈难缠,我也不知炼制赤帝血需要多少血液,几次开炉才能够炼成。既然要暗算他,必然要给一下狠的,多放出点血来,不然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的机会。”
焦飞一按阴阳葫芦,喝道:“天魔童子,给老爷我仔细了,但凡五鬼天王溅射出来的魔血,你要少收了一滴,我就让小莲封印你一年。你若是全都收集起来,老爷也分润你几滴,还让你在九大真龙之血中洗个澡……”
天魔童子大喜,但被他镇压在阴阳葫芦里的十四条老龙,却一起大哀,个个心中怨道:“就算我们身子肥大,血肉丰满,但放几碗血也就是了,怎能还要洗澡?我们岂不是要被放血成了干龙,这个须得跟老爷抗议一番,龙是不带这么玩的……”
焦飞纵起无形剑遁,和五鬼天王所化的黑气,太上之舟的金光如影随形,但是急切间却找不到五鬼天王的真身。听得那边血河道人和阳伯符,赤龙子两位真人动手,焦飞也颇焦虑,心道:“两位也都是道门九大派的元神级数高人,不会似苍庐星的那个什么天擎剑派的三大长老一般弱罢?血河道人虽然道法诡异,但是也不过跟雷泽大魔法力相等,甚至还要弱一些,你们可千万撑住。”
他偷眼观瞧,觉得阳伯符真人和赤龙子两人联手,还颇占上风,只是血河道人的道术实在太诡异,加之太玄姥姥好整以暇的在旁掠阵,好似还有什么杀手锏一般。
焦飞亦颇觉奇怪,为何血河道人居然跟五鬼天王搅合到了一起。
不过两恶相济,对他来说却是个噩耗。先不说五鬼天王和他的仇怨已经不可开解,就说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不说私仇,就说师门公案,也没得缓解之处。
“五鬼天王被夺了天魔宫,只怕还想抢回来。血河道人不知目的如何,但亦必需要个帮手,太玄姥姥虽然亦是元神级数,但法力弱了一层,帮不上血河道人的忙。说来……两人倒不是没有联手的理由。”
焦飞的无形剑光和五鬼天王的黑气,几乎紧贴在一起,就在五鬼天王一个转折变化时,黑气在转折之处忽然一淡,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五鬼天王真身。
焦飞立刻把无形剑一催,狠狠的楔入了黑气之中,阎魔天子之法,有一句歌诀形容,踏破阴阳路,法力拘鬼神,便是直言此法只奥妙。五鬼天王原本就杀了不少旁门散修,还有门下弟子,原本他只能操纵五个鬼头,现在法力大进,便能操纵百余条魔头。这些魔头每一个都是魔门真传,第九层,乃至第十层的修为,论起法力来,五鬼天王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句,元神化身以下无敌。
如果不计算法宝的助力。
焦飞的无形剑,恰好便是可以改变战局的力量,上一次焦飞也是借助了无形剑之力,才吓走了五鬼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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