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程狐疑地目光在萧缙脸上打量, 萧缙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
  “你好醋。”
  萧缙沉默，抱紧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晏程数数他的手指头：“我得直播，要露脸，保不准还要献个才艺跳舞之类的, ”他指指自己的脸, “颜粉居多喔。”
  萧缙的神情已经不能用纠结来形容了。
  晏程逗完人，闭嘴偷笑。
  萧缙指腹贴在他飞扬的眉梢, 晏程才收起心思：“不管我做什么, 我的心只在你身上。”
  他握住萧缙的手指：“说，以前我刚直播的时候, 你对我是不是有偏见？”
  他总感觉萧缙对自己直播不太赞同, 可能还带了有色眼镜。
  萧缙没说话，晏程就当他默认了。
  晏程哼了声：“你现在不要那么想喔。”
  萧缙嗯一声。
  当时确实怕晏程学坏，或者被欺负才开了个马甲窥屏, 想着他或许会是自己未来的伴侣，尽管不是一开始就认可他做播主, 但除了暗中窥视，也没出面干涉。
  *
  翌日，晏程早早开播。假期所剩的时间不多，他想趁放假把直播时长补一补, 从上午直播到晚上, 竟然跟萧缙忙起来的程度不分上下。
  他登录直播间收到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 新生开学季即将到来，为了庆祝广大学生归校, 视频站举办了学生青春校园活动, 这一期的视频活动的主题就是校服。
  当然, 女生校服最夺人眼球。
  现在漂亮的小裙子可多了, 穿上学生制服直播，录制一期活动视频。
  这次活动依然按综合热度分有名次，飞鸟视频站作为直播大牛，投放的奖励丰富，光第一名就有五百万现金奖励，以此类推二三名有四百万和三百万现金奖励。
  其余前五十名均获得各个赞助商的产品供应，对晏程而言，一个赚钱的商业机会又来了。
  弹幕区内水友们纷纷鼓动他参加活动赛，飞鸟视频站的比赛层出不穷，每个季度都会有新活动，对大小主播都是一次提升和稳固热度的机会。
  晏程的粉丝自从升到一百万关注度后就卡在这个门槛艰难涨粉，一百万对于已经有一定知名度的播主而言是个比较难跨越的阶段，不说涨粉的速度要有多块，播主至少要在这个阶段固粉维持好热度，稳中前行，否则也只是数千数万名播主中说起眼却不起眼，不起眼又有点粉丝基础的其中一个。
  越过百万播主，在圈中就是佼佼者，死在这个阶段的，也就不愠不火的播下去。
  晏程目前就处在尴尬期，他的直播时长不如别的大播主长，别人基本每天播足十个小时，为了维持热度，每天都变着花样。
  水友们操碎了心，老粉新粉们都希望晏程越播越好，晏程看完大家的建议，点开自己停在一百一十万粉丝关注有段时间的界面，内心也有点焦虑。
  他打开活动报名界面，找到春季新生校园视频活动赛填写报名表格。直播到中午，才暂时下播，挂了个公告晚上再播。
  晏程下午要到医院检查腺体的恢复情况，午餐时跟萧缙说了这事，把萧缙陪他去的想法打断。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我检查完会跟你说。”
  晏程把手边榨好的橙子汁转到萧缙的方向：“还有，网上不要再买橙子味的小气球了，你的账号我知道，见一次我就删一次。”
  萧缙：“……”
  晏程吃完午饭就溜了出去，约好的医生三点半才到医院，于是他让司机载着他在市中心的商贸区逛几圈，想去制服店买几套学生校服。
  乘着电梯刚到三楼，竟然遇到暴躁小疯子。
  助理跟暴躁小疯子来买衣服，见到晏程，热情地打了招呼，说他们两个有段时间没连播，干脆趁买衣服开会儿直播，刚好联络联络热度。
  暴躁小疯子染了头粉色的头发，看起来休息不太好，眼下有点点青色的眼圈。
  晏程关心几句，助理已经打开直播，一个人举着两人的通讯器跟拍，突如其来的联动线下直播让许多水友进来围观。
  [晏晏不是有事吗？]
  [晏晏在买衣服？旁边的粉毛是小疯子吧？！两人怎么一起出现了。]
  [这里是广星商厦吧？！]
  晏程转头跟水友们打了招呼，表明自己跟小疯子偶遇，干脆逛会儿商场。
  他要买学生制服，原本想买男装，耐不住弹幕太热情，只能硬着头皮去女装区，挑了两套，躲进试衣间里试穿。
  助理在旁边觉得有趣，小疯子主游戏区，加上性格使然，肯定不会参加这类花里胡哨的视频活动。
  但还是没忍住撺掇：“干脆你也参加一次得了，粉丝肯定很喜欢。”
  暴躁小疯子冷冷地瞥助理一眼：“滚。”
  助理隔的距离稍远，可暴躁小疯子的一个滚字隐隐约约传进直播间。
  [xswl，头发越粉，骂人越狠。]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小疯子却坚持用技术和嘴巴吃饭。]
  小疯子对助理的建议显得有点不耐烦，但他在等晏程，还算有耐心。
  晏程穿着白色的衬衣以及枣红色的格子裙出来时，小疯子有一瞬间没说话。
  柜员还专门拿了小靴子给晏程搭，冬天配有专门的外套，什么都是成套的。
  助理忘了转开镜头，晏程一下子就入镜。
  暴躁小疯子没说话，直播间的弹幕也停了一下。
  [暂停，疯狂截图。]
  [我麻了，这啥高挑温柔的学姐。]
  [晏晏日常小奶狗，穿小裙子秒变御姐脸，姐妹们，我先开冲！]
  晏程出门前化了点淡妆，加上头发稍微长长了些许，盖过眉眼，别到耳后，粗看一眼还真雌雄莫变，像个短发却显温柔的长腿学姐。
  他把衣服上的一个小夹子别到发上，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ai刚把咖啡送进书房，就看到他们家先生两条浓眉拧在一起。
  萧缙表情看起来一惯的深沉，兴许还有点不愉快，可那手怎么回事，连接咔咔地按了几次截图键。
  晏程的画面被定格在截出来的图里。
  弹幕区的水友们截图完，疯狂刷字。
  [球球晏晏别换回去了，就这么逛街吧！我把票全投给你！]
  [兄弟们，我回来了，一滴也没了。]
  [干脆小疯子也来一套，助理辛苦点录个视频，就这么原汁原味的发了吧！]
  晏程把目光转向暴躁小疯子，对方移开视线，酷酷的来了一句：“不可能。”
  耳朵都是红的。
  晏程笑了笑，并不在意。毕竟只有他参加视频赛，不能要求游戏区的播主配合他做这种比较出格的事。
  晏程买好衣服，跟小疯子和他的助理转到男装专区，小疯子买衣服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付款走人。
  买完衣服，晏程就让助理关播。
  他去了周围的热饮店请两人喝奶茶，附近还有游乐专区，距离跟医生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晏程没带无人机出来拍摄，只能麻烦小疯子的助理帮他跟拍，作为新视频剪辑的素材。
  助理感慨：“刚才直播间弹幕很热情，热度又高，小疯子你干脆转战颜值区算了，每天辛辛苦苦打七八个小时的游戏带水友，落得颈椎病都出来了。”
  晏程看了一眼小疯子神色不变的脸，和他差不多年纪，这么小就落了颈椎病，确实得不偿失。
  小疯子淡淡的吐出一句：“多管闲事。”
  助理尴尬挠头，望天。
  晏程也不好多说什么。
  视频拍完后，晏程跟两人道别，往医院的方向去。
  半小时的检查程序，下午四点半拿到检查结果。晏程的腺体状况恢复程度超出预期，基本是正常omega所显示的成熟的状态，过不久也许他的发/情期就会到了。
  医生语重心长，让他多加留心这方面，如果身体有异常，及时来医院处理。
  晏程把报告收好，坐进车给萧缙发微信。
  是晏晏呀：检查完了qaq
  是晏晏呀：检查结果有点超乎预料……医生让我做点心理准备。
  晏程佯装沉痛，萧缙那边果然没回消息。
  过了片刻。
  萧缙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晏程急忙接通，是视频电话。
  萧缙透过视频看着晏程，开口第一句话是：“怎么衣服还没换回来。”
  晏程这才想起自己没把制服换回去，刚才拍完视频就来医院，医护人员职业素养都很好，看到晏程外套下的女装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
  他解释：“忙昏头，忘记换了！”
  车驾驶回十三处，停在小白楼外。
  萧缙刚好也出去了一趟，恰好回来。
  萧缙下车，在晏程车门外敲了敲。
  晏程把视频通话挂了，开门正要问萧缙去了哪里，就见男人目光说不出什么情绪地看着他盖到大腿上的制服裙。
  以及……丝袜。
  晏程穿了丝袜的。
  接触美妆时间的一长，很少对此感到有什么奇装异服的别扭心理，晏程觉得还挺自然，萧缙脸色却不太好。
  萧缙说：“我刚才看了你的直播。”
  “以后不要穿成这样直播。”
  晏程说：“我要穿着录视频呀。”
  萧缙眼皮一敛：“录视频可以，直播太多人观看，不可以。”
  晏程：“……”
  “有点不讲道理啊，难道我穿着不好看？可水友们都说像学姐，不是很好看吗？”
  萧缙被晏程奇怪的专注点弄得额头抽了抽，挤进内车，拦住晏程出去的路。
  晏程推了推他：“你干嘛。”
  萧缙说：“先答应我。”
  晏程觉得萧缙有点不可理喻：“你说支持我的直播工作的。”
  萧缙手一伸，晏程连忙挡住，扯了扯丝袜。
  “你、你要干嘛，我穿着裙子呢。”
  萧缙面无表情的：“我在冒犯‘学姐’。”
  晏程：“……”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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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缙:角色扮什么演，我也会。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