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薇脸色变了变。
  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恺要告诉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顾恺犹豫了下，声音平静地响起：“芷薇，在和你交往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曾经去乡下义诊的时候，有过一夜情。”
  他话出口，方芷薇小脸微微一白，接过他的话问：“那个人，是白一一吗？”
  顾恺点头，那是在和方芷薇交往之前，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内疚。也许，不是因为那是之前的事，而是，他对方芷薇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她很好，是个温柔体贴，十分完美的女朋友，他也很努力地想喜欢她，但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再努力，也顶多是对她不讨厌。
  甚至，两人交往了几个月，连真正的接吻，都没有过。
  “是的，我以前并不认识她，还是几个月前，才知道她是傅经义的女儿。前段时间，我怀疑瞳瞳的身世，但因为白一一否认，我就没有再问。”
  “前几天，瞳瞳眼睛受了伤，我顺便做了一个dna鉴定，结果证明，她是我的女儿。”
  方芷薇忽略心里的难过，面上努力的浮起一抹微笑，“阿恺，你和白一一既然是一夜情，只是一个意外，就算有了瞳瞳的存在，我也不会怪你的。”
  顾恺听她这么说，并不意外。
  “那个黎恩看样子是很喜欢白一一，他也一定知道瞳瞳是你的女儿，所以，上次才对你动手，刚才，你们也是打架打的吗？”
  “嗯，是的。”
  方芷薇说得很对，甚至，她都不需要他再解释什么。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顿了两秒，方芷薇温和地问。
  她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也完全消化了顾恺和白一一有一个女儿的事实，很平静地问他想怎么做。
  **
  院长办公室里
  顾岩给墨修尘和温然倒了水，又关心地询问她现在有没有觉得难受之类的。
  “爸，我没觉得多难受，宝宝们现在活动量小了。”
  温然微笑地回答，一只手还停放在腹部，身旁，墨修尘温柔的眸光，一直停落在她身上。
  只有和顾岩说话时，才抬头看着他。
  顾岩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张纸返回沙发上，递给墨修尘说：“这是我给两个宝宝起的名字，为防你们不满意，我起了好几组，你们挑选。”
  “爸，不用挑，我们留着慢慢用。”
  墨修尘接过纸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
  温然嘴角一抽，瞪向墨修尘：“你用得了这么多名字？”
  顾岩也被墨修尘的话给逗笑了，“你们用不着的话，以后阿恺有了孩子也可以用，省得我每次苦想怎么起名字。”
  提到顾恺，温然眸子闪了闪，抿抿唇，说：“爸，哥有没有告诉你，他和白一一的事。”
  “他和白一一什么事？”
  顾岩不解地看着温然。
  “白一一的女儿，也是阿恺的女儿。”
  墨修尘垂眸看了眼温然，宽厚的大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接过话道。
  顾岩原本的不解，变成了震惊。
  完全的不敢置信，“修尘，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
  温然很认真的点头，轻声说：“去年，我哥义诊的时候，在乡下和白一一……”
  听完她的话，顾岩神色复杂，好半晌，都没说话。
  墨修尘把顾岩起的名字看了一遍，低沉温润的嗓音打破室内的沉默，“爸，就用陌陌和
  梓奕这两个名字吧。”
  “好，随便你们选。”
  顾岩回过神来，脸上浮起一抹温和的笑。
  温然在这时轻声说：“修尘，你陪爸聊，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我陪你。”
  墨修尘想也不想，话便脱口而出。
  温然连忙摇头，“不用，我自己慢一点就是了，没关系的。”
  “然然，让修尘陪你去吧，你现在走路都不方便，有修尘陪着，好一些。”
  “爸，不用，我没关系的。”
  温然微笑地冲顾岩说。
  墨修尘知道温然的意思，把温然送到门口，看着她走了好远，才关上门，回到沙发里。
  “修尘，你把阿恺和白一一的事，再跟我详细的说说。”
  墨修尘坐下后，顾岩才平静地问。
  **
  与此同时，心外科办公室里。
  方芷薇眸光定定地看着顾恺，轻轻抓着衣角的动作，泄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顾恺英俊的眉峰轻拧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是想把瞳瞳带在身边，但白一一坚决不同意，瞳瞳是女孩子，也许跟着她妈妈，会好一些。”
  方芷薇暗暗地松了口气，“阿恺，你的想法是对的，瞳瞳是女孩子，和妈妈一起生活，对她是比较好一些的。当然，要是白一一愿意放弃瞳瞳的抚养权，我们抚养瞳瞳，也一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方芷薇这话，等于表明了态度。
  要是顾恺抚养瞳瞳，她会把瞳瞳当成亲生的。
  若是瞳瞳由白一一抚养，她就更不会因此事而有任何的意见了。
  顾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是从昨晚得知瞳瞳是他女儿之后，露出的第一个轻松的笑。
  “芷薇，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怕你生气。”
  连声音，也比刚才多了一分轻松。
  方芷薇也笑，反问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那些是你的过去，我没必要和你的过去计较。”
  话音微顿，她垂下眼眸，语气渗进一丝女儿家的娇羞：“我在意的，是我们的将来，阿恺，你说怕我生气，是不是，我不生气，你就愿意和我结婚了？”
  “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
  顾恺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地红晕，这样的方芷薇，其实是很美丽，令人心动的。
  以致于，他都忍不住打趣。
  方芷薇抬眸对上他噙着笑意的眼眸，她心跳蓦地一颤，被顾恺这带着三分调侃的坏笑晃了心神，却很大方的点头：“是啊，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你，阿恺，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顾恺脸上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方芷薇的告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