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随着古东平再次重伤一名蛮族强者，算上壮武，蛮族正面预留的四名强者废掉了一半，形势以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方式急转而下。壮武不得不采取之前古海林的策略，以空间换时间，开始回缩战线，紧锁在自己营地之中。
  自从古东平重伤壮武，杀的蛮族战士心惊胆战开始，古海林再也没有提过后退之事，不仅如此，中军开始循循渐进推进。
  做惯了常胜将军的古天部落，首次尝到如此巨大的苦果。溃败，似乎写进了这些战士心里，比酷寒的天气还要可怕，烙印在他们心中，追随他们不知道多长时间，如果他们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部落的话。
  这一句话是古东平送给他们的，无数线条在他身体周围出现，以蛮族战士看不清的方式，身边牵制他的蛮族强者束手束脚，似乎在躲避什么。
  这位本应是隔离古海林的两名蛮族强者之一，现在用来对付古东平。只是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反而像是受了欺负的大姑娘。
  当第二名蛮族武者被古东平如法炮制用黄金翎羽所伤，中军战局崩溃就成了常态。形势骤然调转，最为不适应的还是蛮族强者，不过他依然要好好拖着古东平，并且小心他的那变态一击。
  为此，他身上有很多保命东西，是为了防止被古东平所伤，逃脱用的。
  他如此，他的同伴也好不到那里去，古海林是积年的老无极巅峰武者，一身实力不是闹着玩的，还好他们是蛮族，也许打不过，但是却耐打。
  这也许是坏信息中的好消息。蛮族强者尚且如此，那些普通蛮族武士又能如何？
  情绪是一座城堡，一但轰开了第一道门就意味着第二道，第三道，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只要放开了上半身，下半身还会远么？
  蛮族武士就处于这种状态，如果说之前古东平是杀着杀着这些蛮族汉子突然之间面露恐惧，现在是杀着杀着突然一哄而散。
  短短三日内，溃散了两次，另外一天没有溃散，是因为是他重伤了那个蛮族强者之后，自己开始的冲杀，不用到他们自己溃散，只是那一天，最后蛮族战场上留下了近千名武士的尸体。
  这座战场留了多少血？古东平想着。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他，三天重伤初愈的壮武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死亡可以终结这场完全是虐杀式的战争，他又何尝一死。
  只是战争向来如此，长老团既不下撤退命令，派来的人三日未到，他就要守着，守在这里，死的再多也要守住。
  这就是战争，胜负只是结果，过程上往往谁都没有赢过。、
  尽管越来越多死在古东平手里蛮族武士，是没有反抗之力的，但是古东平从来没有想过手下留情。
  这只不过是在复刻一个月里人族的遭遇罢了，只不过人族的遭遇换成了古天部落。也许连萍水相逢都不算的蛮族战士真的很无辜，也有自己的家园，只是在这战场中，他们就是敌人，而古东平是人族的战士。
  仅仅如此。当古东平杀到自己都有些手软或是心软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不停的提醒自己。、
  杀戮是会厌倦，当死在他手里的蛮族战士死的越来越轻易，当他的每一刀都是恰到好处分割开他们肌肉的时候，当小姑娘一样的蛮族强者自己都要疲惫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杀戮是会让人感觉到厌倦的。这是他前世没有过的经历，因为他从而没有杀过怎么多人。
  每一刀都要带走几个，十几个生命，杀戮成了机械性的动作，蛮族武者就像在屠宰机器前的动物，无法反抗，只能站在他面前，供他宰杀，让他蹂躏，然后在某一刻里突然崩溃。
  不过蛮族武者终究是蛮族武者，这群将信仰交给圣庙的家伙，每一次的溃败，让他们下一次更加坚强，也许这就是蛮族存在的理由，可以战败，却不会放弃反抗，而且反抗一次比一次激烈。
  而古东平所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消他们的升腾起来的勇敢，让他们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一次又一次。
  当杀戮变成一种习惯，当他没有再去想死在他手里的人是什么，当他某一天，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阵列中，看向远方，突然发现，古天部落的战士不见了。
  仿佛一夜之间，他们被某一只巨兽吞没，消失在了无边冰原之中。
  与他同样呆呆的，还有后面的战士，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突然相拥而泣，而古东平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些欣喜若狂的战士，想到这一个半月来的点点滴滴，他发现原来杀戮时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理由。
  十里外，冰天雪地，这是古天部落长老团所在。
  壮武在这里也只能坐在末席，他的左边的肩膀之下都没了，身上也多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他坐在一旁是另外三名负责中军的强者，他们无一不带伤，至于谁伤了他们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说话的人是一个面色苍老的蛮子，他比壮武的地位更高，坐在长老团中上位置。
  “他已经完成了蜕变，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于人类上品世家核心嫡子级别的天才武者，除非是圣庙内的天才出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是他下了这次撤退的命令。他的右手消失了，显然他也和古东平有过短暂交手。
  “我们可以牵制他，但是却不能阻止他杀戮战士，也许他还没有超越圣庙武者的地步，但是毫无疑问，他已经可以很轻易的在两者之间周旋。”壮武直言不讳道，他用自己的一条手臂证明了古东平更为强大的实力——他伤愈之后，和古东平又有过一次交手，结果自然是惨败，虽然杀不死，却也让他难逃重伤命运。
  “为了十三聚集地动用圣庙天才不符部落利益，既然有他在，十三聚集地以后我们避过就可以，这种蜕变后的天才不会再这里多待的，他应该到更激烈的战场去。”坐在首位的长老团大长老开口道。
  “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对于壮武的求援，我们为什么没有予以重视，而是放任自流，以至于不但晚了一步，还让我们蒙受如此大的损失。”
  顿了顿，大长老接着道“自古东平蜕变之后，我们折损了三万余战士，短短七天，比之前近两个月损耗的蛮族儿郎还要多。”
  “我认为要对当时的长老团代表予以重罚，是他当时没有履行好自己责任。”一个长老说道。
  “还要将古东平上报，让圣庙方面重视。”另一个长老道。
  “附议！”
  ......
  “附议！”
  ......
  “附议！”
  很快，一个倒霉蛋为这次战事失败付出了性命，虽然谁都知道和他关系不大，那有如何，难不成让长老团那些加在一块快要五千岁的老东西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古天部落退走的这一天，十三聚集地上空，出现了一艘浮空艇，他们终于迎来了支援，真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