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
静舟小妖 更新:2021-01-30 03:44 字数:4354
“所以,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你做的事。你可能不清楚一个人成功有多难,但是你一定知道,毁掉一个人多容易。现在,你满意你看见的吗?”
施洋的闪烁,下意识的回避了彦朗尖锐的目光,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又反应了过来,急忙张开了自己的牙齿。
他喜欢吃彦朗做的饭菜。从他有了那个念头开始,他就希望彦朗可以每天在他家里的大厨房里,为他做美味的食物。他高兴的时候会去帮忙洗菜切菜,看着那些原材料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最终烹饪成一道美味的菜肴。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脑袋里的画面在悄然增加着。他们一起做出美味的食物,然后他会在彦朗笑意融融的注视中,一点点的将那些食物吃进肚子里。他们会在饭后坐在沙发上聊天,相互依偎着,天南地北的聊着天,然后他抬头,就可以看见彦朗温柔的笑容。
他喜欢那个风光雯月的彦朗。
想要看见自信飞扬的彦朗。
想要看见那个永远光鲜亮丽的活在镁光灯下,却独独为自己挽着袖子做饭的彦朗。
而不是现在这样。
这样狼狈的,逃一般的回到老家,在这贫穷贫瘠的地方开始一个农家乐,每天在油烟里辛苦着,只为了赚上那一点点的钱,把自己折腾的失意极了。
这,这也是他明明到了衡市,却不敢出现在彦朗面前的原因。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彦朗……
很多的话堵在喉咙里,施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可恶的自尊心还在作祟,在提醒他,自己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彦朗拒绝了他。如果一开始就同意和他在一起,不就没这些事了?他会花很多的钱捧彦朗,彦朗只会过的更好超级的好!
“我很满意!超级满意!”施洋咬牙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答不答应我?”
彦朗眼看着施洋的目光从迷茫到坚定,不以为意的傲然呈现在脸上,他的手指痉挛的抽搐了一下,第一次有动手教训一个人的冲动。
然而他忍住了。
他转身进了饭店,这里人太多了,他没有兴趣再为自己制造新的负面新闻。
施洋眼巴巴的看着彦朗转身离开,急忙开口:“你去哪儿?干吗去?”
彦朗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看起来很平静,像是在说,跟过来。
施洋其实很不喜欢跟着别人的节奏走,但是他没办法拒绝彦朗。他的身体就像他的大脑,不知为何在彦朗的面前,都有些失控。
彦朗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或者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从刘成业出现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在生气了片刻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先去了厨房,朝然子和金奎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进了饭店,穿过人群,走上了连通后楼的天桥。金奎安排的小弟们尽忠尽职的跟在身后,彦朗没有撵走他们,直到来到了后楼三楼正在装修的包厢前,这才让他们离开。两个小弟靠在门口抽烟,施洋在打火机的声响中,走进了房间里。
包厢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主要是将原本套房的房间隔开,另外开了门,所以味道不算大,尤其彦朗选的这间房完工了两天了,窗户大开着,味道散发的差不多了,里面还摆了几个凳子临时可以坐下。
彦朗没有坐着,正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夕阳,金红色的太阳扛在他的肩膀上,身上裹上了一层橘色的光芒,五官被柔和的不可思议,让人看着心暖暖的,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施洋走了进来。
第29章 酸汤罗非鱼
施洋被蛊惑着,不知不觉就站在了彦朗的面前。
彦朗收回视线,看向施洋,说:“想说什么,说吧。”
施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微微张着,目光粘在对方的脸上移开很困难。这种被吸引的感觉比两年前还强烈,难道是新鲜感吗?所以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变弱,直到现在很久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伴?
该死的。
他明明只是想要玩玩的,是抱着这样的念头的,他不可能认真!
不可能!
几乎死咬着牙,施洋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了吧,我施洋想要说的事情没有说做不成功的,你只要道歉,对我道歉就可以,我就原谅你。”
彦朗:“……”
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真是死一万个都不心疼。
“别以为你躲到这里就安全了。你不知道我姥爷是美食家协会的会长吧?想要写臭你的饭店,再简单不过了。”
彦朗的眼睛眯了几分。
“还有,听说你要建度假村?你以为资质那么好拿吗?证件会很好办下来吗?我不需要做太多,只要一个电话,卡上一两年,你就都完了!”
“……”
“怎么的?不相信?”施洋拿出了手机,飞速的按下了一下号码。
彦朗微微弯下腰,逼近了施洋与他对视,他的手抓紧施洋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的从他手上将手机扯下,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是个坏孩子,看来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亏我还对你有些希望,至少在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后,只有一点点的生气。所以,你现在已经做好惹怒我的准备了是吗?成为敌人,让我恨你,只要有机会,就狠狠的折磨你,践踏你,是不是?”
“呃……”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差一点就会吻上自己的嘴唇,施洋的唇微微张开,注意力被迫转移,他甚至隐约看见了彦朗的舌头,猩红的颜色,在眼前弹动,最后似乎定格成了永恒,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脸上一片血红,心跳的厉害,脚软的不像是自己的,差点坐在地上。
彦朗当然不会让他倒下,而是用两只手指,轻佻的捏住了施洋的下巴,嘴唇缓缓贴近他的耳朵,低醇的说道:“还是说,你其实想让我惩罚你?让你哭?让你求饶?让你鼻涕和眼泪流的这张漂亮的脸蛋都是,说,朗哥,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没……不是……”施洋觉得浑身都没感觉了,只有捏着自己下巴的两跟手指头成了唯一的支柱,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天旋地转,心脏疼的真想挖出来,远远的丢掉。
刘成业简直没眼看了。
虽然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门口的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拦着他。可是他最终没有冲进去,也因为施洋那欲拒还迎的态度。
妈呀!
瞧瞧那秋水潋滟的眼睛里灿烂的光芒,还有嘴角处勉强压平的弧度,简直已经心口不一浪出了一个新的水准呀!
“没什么?不是什么?你想说什么?嗯?”彦朗贴着他的耳朵,低沉的笑了两声,就像是最好音色的大提琴在耳边奏响,从尾椎处生出一股战栗。
彦朗可是曾经被评选为娱乐圈最性感最有男人味的明星!
他要是想要勾引一个人,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会被引诱下地狱,再合不拢腿。
施洋背后的寒毛起了一层又一层。这种被人抓着下巴,在耳边说话的事,从来都是他对女人用的。没想到用在自己的身上,却是这样的效果。
许是太酥麻,太让人受不了了,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一巴掌打开了彦朗的手,后退开了一大步,气鼓鼓的瞪着对方。
脸有点烫。
唔,肯定是被气的!
彦朗在施洋跑掉后一秒钟才慢慢有了动作。
他将弯曲的身体挺直,手缓缓收回来,捏过施洋下巴的两根手指在搭在窗沿的湿毛巾上擦了擦,好似碰过的东西比这毛巾还要脏一样。
施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眼睛瞪圆,勃然大怒。
“彦朗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碰你一下,就过分了?你迄今为止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杀你十次都嫌少?”
“我做什么了!你有证据吗?”
彦朗嗤笑,轻描淡写的反问:“需要吗?”
彦朗说完这句话,两人对视着,安静了几秒。
“好!”施洋深呼吸一口气,“我澄清一下,最后成为那样,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离开娱乐圈。”
“你的目的是什么?出发点是好的?无论你是什么目的,那时候插上一脚,总不会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可……总之,事情失控成那样,并不是我一开始的打算。”
“那么然后呢?事情失控了,你补救了吗?向当事人道歉了吗?你站在这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差点以为错的是我。”
“本来就是!”施洋捏紧了拳头,“你一开始答应我,不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的脑回路真猎奇。”彦朗失笑,“你就那么想被我压在床上干?为此甚至情愿花钱又出力,缠了我两年的时间还不罢休??”
“!!!!?????”施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没想过?”彦朗摇头,“你说包养我?就没想过和我上床?上了床?你就没想过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嘘!别说话。无论你想没想过,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哪怕对方是男人,我也只会是上面的那一个。谁先撩的火,就乖乖的躺下。”
“你你,你,你凭什么在上面?”施洋捏着拳头,脸色涨红,结巴的开了个头,才噼里啪啦的叫出来,“除了比我长得高,你还有什么?比我有钱吗?比我有权吗?没钱没权,你凭什么在上面?”
彦朗懒洋洋的靠在窗沿上,抱着膀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几乎快要跳起来的施洋,一言不发。
刘成业和两位小弟看到这一幕,纷纷在心里嚎叫:看气场啊看气场啊!你看看你那浪的不要不要的小样儿,在床上不是躺下的那一个,简直就是老天没眼啊!看看我朗!那沉稳厚重游刃有余的姿势,从容淡定的表情。
还用想吗!
还用吗!!
用吗!!!
吗!!!!
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山的背面,屋里光线发暗,晚霞的余光已经无法照亮背靠窗户的彦朗的脸。阴沉的感觉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浮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彦朗说:“走吧,你浪费了最后一次道歉的机会,我太失望了。”
冰冷厌烦的语气落在耳朵里,正因为体位问题而愤怒的施洋闻言,呼吸猛地一窒,从足底串出了一股凉气,手脚冰冷,那种强烈后悔的情绪再次席卷了他。
是了……
他忘记了。
他过来,出现在彦朗面前是为了什么。
他……确实是在来道歉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委屈,莫名的难受。不应该是这样的,被轻佻的对待,被记恨着,如此的冷酷残忍,曾经的温暖和笑容像是都被绝情的收回,他和彦朗中间就剩下了一个鸿沟,他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
彦朗直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不打算再和这位小少爷交流了。
最终撕破脸并不是他所愿,事实上施洋这个人确实像他自己说的,有钱有权,是非常值得结交的权贵。然而人都有底线,他被对方一再的逼迫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还能够无所谓的原谅对方,怕是只有圣人了。
如他。内心的怒火竟然比自己预计的还要猛烈,强烈到口不择言,用那些低级的话语去刺激对方,也只不过换回了一个口舌上的痛快。
太冲动了,真不理智。
可是,心里真的很畅快。难怪都说冲动是魔鬼,还是有很多的人去招惹魔鬼。因为没有人能够领会,那一刻,当他压制的施洋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心中的愉悦,几乎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了。
“站住!”身后传来施洋的声音,气势不足,尾音颤抖,不难想象这一声开口让他有多痛苦,“你给我站住!”
但是。
彦朗没有回头。
他脚下不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