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不想和你说话。”陈艺可不客气的挂上了电话。
  秦钺想了想，既然经办的民警老范不记得了，那这件事的当事人呢？快餐店的那对老板夫妻不应该不记得啊，他决定再去快餐店问问。
  到了快餐店，老板一家人正围在门口那张桌子边摘菜，除了老板夫妻两个，还有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年夫妻，从相貌上看起来应该是老板的爸妈。
  老板娘看秦钺走进来，站起来招呼：“我们只做午餐和晚餐，这会还没开始做生意呢。”
  “你们好，我是警察，有个儿童走失案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秦钺亮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
  老板一家一脸的迷茫：“我们家有亲戚的小孩走丢了吗？”
  “没听说啊。”
  “不知道啊。”
  老板娘在迷茫后一脸八卦的问：“警察同志，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啊？”
  “要过年了，我们有些旧案子需要完结一下，一个月前你们县有个孩子，被以为是走失小孩送到派出所，小孩说自己叫费凯，报的家庭住址是你们……”秦钺看老板一家茫然的表情，来的路上准备的一大段说辞顿时说不出口了。
  老板娘摇摇头：“一个月前？没有啊。”
  她看向了老板。
  老板也摇摇头，语气很肯定的说：“没有。”
  老板这家人这些人能遇到什么大事？一个小孩哭闹着上门说是他们家的小孩这种事能记不得？
  秦钺觉得背后有些发冷，这件事恐怕比他想的更不简单。
  老板和老板娘互相看了几眼，站得离秦钺最近的老板娘说：“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们家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啊。”
  老板点了一支烟，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又一脸疑惑的走回来：“你们不会是电视台整人节目的吧？”
  老板娘一听，黑着一张脸说：“把你的工作证给我们再看看。”
  “你们可以打电话去刑侦大队核实我的身份。”秦钺又摸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给老板一家看：“能给我看看你们孩子的照片吗？”
  老板接过秦钺的工作证看了两眼，对望着他的老板娘点点头。
  老板娘这才不太情愿的摸出手机，翻开了相册：“你看吧。”
  秦钺看向手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有些蒙，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紧接着又感觉到胸口有一点发烫，这股热气向上冲，冲到头上让他觉得脸在发烫，可眼睛蒙得有些睁不开的感觉却立刻被冲散了。
  他看到眼前的手机屏幕上只有老板娘没有其他人。
  老板的爸爸小声的对老板说：“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不会是神经病冒充的吧？”
  “应该不是吧。”老板狐疑的看着手中秦钺的工作证。
  秦钺身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一个硬东西，是牟晨星给他的那个木雕八卦，刚刚就是这个八卦发热……
  他从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开启了鬼视功能以后，仔细看老板娘旁边似乎有一团很淡的白色影子。
  快餐店家的这个小孩的确有问题。
  秦钺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聊斋，里面有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个鲤鱼精为了报恩，变成了一个书生喜欢的小姐，还以那个小姐的身份和书生在一起生活，难道这家的孩子，真正的费凯也被什么东西给取代了？
  眼前不过是个普通人家，替代一个小孩也没什么感情纠葛吧，这个东西取代费凯的目的是什么呢？
  老板娘看秦钺拿着她的手机就不说话，想到刚才自己公公说秦钺有可能是神经病，她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警察同志？”
  秦钺把手机还给她：“我们会再核实一下这些情况的。”
  他离开了快餐店，又在附近两间商铺问了一下，不论是老板还是店员，都没人记得曾经有个小孩来闹过的事情。
  秦钺心里浮现了几个猜想，但他还想进一步的印证一下，于是他开车去了县一小。
  亮了工作证以后秦钺很顺利的进入了学校，在办公室他向费凯的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班主任也是一脸茫然的根本记不得这件事。
  班主任说：“一个月前？没有吧……费凯这个孩子活泼聪明又很有礼貌，可他家庭情况很普通啊，冒称是他有什么用呢？”
  “我能看看费凯的档案吗？”秦钺也想弄明白费凯被选中的原因。
  班主任从电脑里调出费凯的档案，费凯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五年级的所有考试成绩也出现在屏幕上。
  “咦？”班主任有些疑惑的说，右手滑动着鼠标：“我记得费凯的成绩一直不错的啊，为什么他之前的成绩都只是中下呢？”
  秦钺看了一眼，发现费凯成绩上升是在一个月内，这一个月左右的小测验成绩都在前茅：“我能去班上看看费凯吗？”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能请一位美术老师和我们一起去吗？”
  “好吧。”班主任虽然觉得秦钺要找美术老师一起的要求很奇怪，可还是秉着警民合作的精神，请了一位美术老师一块去。
  站在教室外面透过玻璃，班主任指了一下：“那个就是费凯。”
  秦钺看过去，透过眼镜只能看到一团淡白色的人形影子，根本看不到小孩，他站了一会问旁边的美术老师：“你能帮我画一副那个孩子的素描吗？只要脸就行。”
  “好吧。”美术老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打算待会回去照着画。
  “老师，有你们以前三四年级的时候运动会和节日表演的照片吗？我能看看吗？”秦钺问。
  “有啊。”班主任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打开qq相册，翻了一会打开一张照片给秦钺看：“你看，这个就是费凯。”
  秦钺一看，样貌和他在青山市儿童福利院看到的是一个人。
  他看向教室里那团白色的影子，突然感觉胸口的木雕八卦又是一热，他眨了两下眼睛，发现那团白色的影子淡了很多。
  难道，这个东西已经注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