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凯宝......或者说我是这么称呼他的。”利洛斯坐到了罗伊这间屋的客厅里，有些尴尬地说，“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只有一张他留下来的他和他家人的合影。”
  他从破烂的上衣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给了罗伊。
  罗伊拿起看了一眼。照片上是看上去颇为阳光和谐的一家四口，年轻的父母两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背景似乎是某个公园中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看上去那个叫‘凯宝’的就是这位父亲了。
  “我们是在阿卡姆之城里认识的。”利洛斯沮丧地说，“我不过是去参加了布鲁斯·韦恩的演讲，然后就被当做******抓进来了，罪名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凯宝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我们就在这一片住宅区认识的。你懂的，同样作为落魄在这里的人，我们总是得相互帮助，所以我们关系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事实上，我们是彼此在隔离区里最好的朋友。”
  利洛斯回忆了一下后，道：“大概就在两天之前的晚上，直到过了宵禁的时间他也没有回来。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虽然我知道宵禁时间出门被警卫队逮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我很担心他。所以我出门到街上去找他了。我们白天经常一起出门，我知道他可能去哪些地方。”
  “但是你没有找到他？”罗伊问，“你看到了什么？”
  利洛斯摇摇头：“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我只是觉得我好想听到了什么.....我告诉了别的哥们，但是他们都告诉我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产生的幻觉。”
  “这个我来决定。”罗伊道，“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就行。”
  利洛斯点点头，说道：“当时......因为天也很晚了，所以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好想听到了凯宝的声音，好像来自什么很远的地方。我顺着声音去找了，但是一直在这附近的街上打了半天的转，什么都没发现。”
  “除了喊声以外，就什么都没听见了？”
  利洛斯犹豫了一会儿。
  “似乎......可能还有一点争吵打斗的声音吧......我不确定，可能是我听错了。哦，对了，”他说，“就有那么一声非常响亮的声音，像什么东西炸了一样。紧接着就安静了，一丁点儿别的声音都没了。然后我又沿着那边两条街晃了晃，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街角那边一辆巡逻车开过来了。我当时一位我肯定会被发现，整个人差点没被吓懵了，躲在一个垃圾箱的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但是巡逻车车速很快，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注意到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被吓坏了。”他说，“我就这么回去了。第二天，凯宝没有回来，今天还是没有他的动静。我知道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拜托，你得找到他。他是我在阿卡姆之城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家里还有一个妻子两个孩子等着......”
  罗伊靠在像是从哪个废品回收站里捡回来的沙发上，深陷了进去，双目轻轻合上。
  “知道了。”他说，“你等着就好了，我会找到他的。”
  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后，罗伊就投入了在阿卡姆之城新一天的忙碌。这还得归功于卡珊德拉传授给他的传自刺客联盟的特别心法，只需要极其短暂的睡眠就能保证白天充足的精力活动。
  这个“凯宝”的真名不算难查。上一次潜入斯特维奇的密室后，罗伊通过那里的服务器访问了斯特维奇主服务器里的部分数据，其中阿卡姆囚犯编号和名单就被同步下载到了他的铠甲腕部的移动电脑里。然后将利洛斯留下的这个关于“凯宝”的照片通过面部识别软件进行了识别对照，很快就从下载数据中找到了一个匹配的名字。
  凯尔·弗雷克斯，一名退伍的老兵。曾经在战争中立下过战功，不过却也留下了战后常见的精神创伤，根据他个人的状态分析评估报告中所写的——“精神状况不稳定”。
  罗伊根据利洛斯的描述，到那片大致的区域晃悠了起来。
  阿卡姆之城的夜间路上几乎是不可能看见车辆的。隔离区刚刚落成，斯特维奇就进行了车辆管制，从那以后在阿卡姆之城里想要弄到一辆车就变得相当困难了。一辆从二手车市场里拖出来的破卡车都能被卖到天价。
  所以假如说有人要在街上绑走什么人的话，他或她是不可能弄到一辆车来代步的。
  除非......绑走弗雷克斯的，正是利洛斯看到的那辆猛虎警卫的巡逻车。
  更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是利洛斯说他听到的那声响声。
  就在那条街靠近人行道的位置，罗伊找到了他专注寻找的东西——一枚弹壳。
  果然就如他所料。一声枪响，没有血迹或是击中任何东西的弹孔，因为这一枪是朝着天空放的，只是在示威，这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枪响过后打斗声就停止了，因为这一枪的确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不过真的是斯特维奇的手下派人抓走他的吗？或者说是企鹅或是小丑的人用抢到的巡逻车干的？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
  沉思者，他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到身后来了人。
  “在忙什么？”
  直到出声，罗伊才意识到布鲁斯站在了墙边。
  “一个退伍老兵的失踪案......你的脸怎么回事？”
  布鲁斯此时的脸色真的要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从他的脖子上就延伸出了隐约可见的绿色筋脉，一直爬上了他英俊的脸上，显得病怏怏的。
  “小丑快死了。”他说，“他把他的血样注射了部分到我的身体里，让我置于了和他相同的境地。”
  “你一定在开玩笑。”
  “很遗憾，不是。”布鲁斯道，“不过现在这不是最糟糕的部分。小丑说他已经将他的血样运送往了哥谭市的各大医院，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哥谭也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根据小丑说，他曾经和急冻人合作让他研究出了解药，但是最后急冻人在就快要成功的时候逃走了。现在关键点就在急冻人身上。我已经开启了对整个阿卡姆城的温度监控，一旦发现和急冻人相关的极寒点我就去拿下他。”
  “好吧，你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跟你去搞定急冻人？”
  “不。”布鲁斯摇摇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好如果我没能及时拿到解药......”布鲁斯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得知道你应该继续做正确的事。”